什么是民主?

我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ˇ是自由民主呼声ˇ彻全球的时代。东欧已摒弃统治了近半个世纪的极权政府。苏联的加盟共和国正努力奋斗ˇ用新的民主秩序取代有将近七十五年历史的共产政权ˇ这是他们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民主的前景使全世界各民族都动员起来ˇ但其瞩目的程度却被环绕着欧洲异乎寻常的政治变革所发生的戏剧性事件所遮蔽。ˇ在ˇ南北美洲实际已成为一个民主化的半球ˇ非洲已经进入史无前例的民主改革的时代ˇ新型的、生气勃勃的民主政治开始在亚洲扎根。

怀疑论者一直坚持说ˇ代自由民主是西方独有的人工制品ˇ绝不可能在非西方文化中复制成功。上述的世界性ˇˇ证明了这种论调是错误的。既然情况迥异的国家如日本、意大利、委内瑞拉都实行民主政治ˇ那么ˇ可以合理地断言ˇ在这个世界上ˇ民主制度定能满足全人类对自由和自治的渴望。

在美国建立的研究机构「自由之家」出版了一份年报ˇ将每一个国家按照其政治自由和公民自由ˇ衡量民主制度的两条主要标准ˇ分成等级。一九九０年「自由之家」估计世界上一百六十七个主权国中有六十一个是完全自由的国家ˇ这些国家的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百分之三十九。不过ˇ连这个数字也过时了。它不能充分反映东欧的民主革命(包括德国的重新统一)ˇ席卷苏联各共和国的革命性变革ˇ尼加拉瓜、巴拿马、纳米比亚和波罗的海三国这一类国家出ˇ的民选政府以及尼日利亚恢复民主政制的计划。不仅如此ˇ振奋人心的民主浪潮还在扩大ˇ从蒙古到台湾ˇ而在非洲则从塞内加尔、加蓬、刚果到安哥拉ˇ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南非。

然而ˇ过去十年来自由的浪潮表面上汹涌澎湃并不能保证自由的最后胜利。范德比尔特大学教育及公共政策教授兼优秀教育网络主任小切斯特ˇ芬恩在尼加拉瓜的马那瓜对一群教育工作者和政府官员讲话时说ˇ「的确可以这样认为ˇ人民选择自由而不要压迫ˇ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并不等于说可以指望民主政治制度自动建立ˇ并且维持一段ˇ当长的时间。恰恰ˇ反ˇ民主的理念历久不衰ˇ但实践起来却是摇摇摆摆很不稳定。」

虽然民主的价值观今天重ˇ光芒ˇ但是ˇ从过去人类历史长程来看ˇ由十八世纪末的法国大革命到二十世纪中叶的一党专政期间ˇ民主政权为数甚少ˇ而且多半中途夭折。在这一事实面前ˇ我们不必悲观ˇ更无需绝望。其实这正是对我们的一场挑战。渴望自由可说是人类的天性ˇ但却必须学习如何实践民主。历史的门枢能否使自由与机会的大门继续开启ˇ取决于人民自己的ˇ身精神和集体智能ˇ而不取决于铁的历史法则ˇ也肯定不取决于那些自封的领袖所虚构的善行。

跟某些人的理解ˇ反ˇ健全的民主社会并非只是人们为实ˇ自己的个人目标而竞争的场所。民主制度要有公民的关心爱护才能蓬勃发展。公民自愿运用自己得
来不易的自由参与社会生活ˇˇ参加公开辩论ˇ选出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代表ˇ同意在公众生活中需要忍耐和妥协。民主国家的公民ˇ有个人自由的权利ˇ但是也要同其它公民一起分担责任ˇ共同建段一个继续秉承自由和自治价值观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