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区冲突
『分裂之家不能持久』。我ˇ信我们的
政府不能永远忍受
一半奴役一半自由的状况。」
亚伯拉罕ˇ林肯
一八五八年六月十七日于伊利诺州斯普林菲尔德
十九世纪中叶ˇ世界上任何国家都没有ˇ美国那样使其它国家感到兴趣ˇ也没有任何国家能ˇ美国一样吸引那么多著名的游客ˇ其中的一位是法国政治作家亚力克西斯ˇ德ˇ托克维尔。他在一八三五年首次出版的「美国的民主」一书ˇ赢得了欧洲大陆的衷心欢迎。人们对于这个新国家的实况ˇ也逐渐有了好感。到波士顿的旅客们ˇ发ˇ这个城市和海湾是美丽的;他们看到「一个又一个欣欣ˇ荣的城镇ˇ诸如尤蒂卡、锡拉丘兹和奥本」ˇ都是在荒野上建立起来的。他们在北方几个州旅行时ˇ发ˇ「每一个州在农业、商业以及大规模的公共工程上ˇ都清楚地ˇ示出繁荣和迅速发展的景ˇ。」
国家的领土已跨越丛林、原野、和山岭。在这广阔的土地上ˇ住着二千二百万人民ˇ组成一个拥有三十一个州的联邦。这一片希望无穷的大地ˇ以前从没有ˇˇ在这样斐然的成绩。在东部ˇ工业欣欣ˇ荣。在中西部和南方ˇ农业兴旺发达。此外ˇ铁路网把每一个开发了的居住区连接在一起ˇ而加利福尼亚州的矿藏ˇˇ一股黄金洪流似地流入了各种贸易渠道。
因为有广漠无垠的大草原和迅速增加的人口ˇ中西部也充分分ˇ了美好的时光。欧洲和国内较早建立的居民区ˇ都需要中西部的小麦和肉食。节省劳力工具的应用ˇ最主要的是麦柯密克收割机的使用ˇ使农业生产获得史无前例的增长。在一八四八年的收割季节ˇ使用的收割机约有五百台;到一八六0年已增加到十万台以上。而小麦的产量ˇ也从一八五0年的三十五亿公升增加到一八六0年的六十一亿公升ˇ其中一半以上是中西部生产的。
促进西部繁荣的最主要因素ˇ是运输工具的大量改进;自一八五0年至一八五七年ˇ五条铁路干ˇ穿越了阿巴拉契亚山。在扩展铁路网的过程中ˇ南方初期只建造了一小部份ˇ到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后期ˇ才有一条延伸的铁路干ˇˇ贯穿了群山ˇ把密西西比河下游和南方大西洋海岸互ˇ联接起来。
不过ˇ来访者很快便会发ˇˇ事实上存在两个美国:北方的美国和南方的美国。由于发展速度不平衡ˇ地区间的和睦已受到潜在的威胁。新英格兰和中部大西洋沿岸各州是制造业、商业和金融业的主要中心。这一地区的主要产品ˇ有纺织品、木材、服装、机械、皮革和毛织品。同时ˇ航运业也已ˇ当发达ˇ挂着美国旗的船只ˇ载着各国的货物ˇ航行在七大海上。
在南方。虽然沿海一带产稻米ˇ路易斯安那州产糖ˇ边区各州种植烟草和其它农作物ˇ还有一些零星制造业ˇ然而ˇ主要的财源是棉花。由于海湾平原的肥沃黑土得到了充分开发ˇ棉花产量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几乎增长了一倍;货车、驳船和火车把大捆大捆的棉花运到北方和南方的市场。棉花为北方的纺织厂提供了原料ˇ而且在全国出口商品中ˇ棉花占了一半以上。
北方和南方的利害冲突逐渐明ˇ。南方人对北方商人经营棉花获得的巨大利润愤愤不平ˇ并把南方的落后归咎于北方的扩张。另一方面ˇ北方人则宣称ˇ南方之所以比较落后ˇ应完全归咎于奴隶制度ˇˇ这种被南方人称为是他们的经济体制中非常重要的「特有制度」。
远在一八三0年ˇ地区的界ˇ就因为奴隶制问题而愈趋明ˇ。北方各州的废奴主义情绪越来越强烈ˇ并受到自由土地运动的鼓动ˇ该运动强烈反对把奴隶制度发展到未设州的地区。但在一八五0年ˇ在南方人看来ˇ奴隶制度是很自然的ˇ就ˇ他们的英国语言和他们的代表制度一样ˇ不能由他们负责。在一些沿海地区ˇ到了一八五0年ˇ奴隶制度已经有二百年以上的历史ˇ成为这些地区的基础经济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南方及边区十五个州里ˇ黑人的人口约为白人的一半ˇ而在北方各州ˇ则只占微不足道的少数。
从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中期起ˇ奴隶制度问题成了美国政治中最突出的问题。在南方ˇ自大西洋沿岸到密西西比河以西各州ˇ构成一个ˇ当坚强的政治实体ˇ它们对有关棉花种植和奴隶制度的基本政策ˇ意见颇为一致。南方多数种植园主认为ˇ奴隶制度是必要而永久的制度。用原始工具来种植棉花ˇ最适于雇用奴隶劳动。这样ˇ劳工在一年之内有九个月的时间可以工作ˇ妇女和儿童也可以参加工作。
当南方的政治领袖ˇ专业人士以及大多数的教会牧师和来自北方的舆论压力作斗争时ˇ他们不再为奴隶制度感到歉意ˇ反而成为这个制度的狂热支持者。他们认为这个制度对黑奴有利ˇ南方宣传家甚至肯定ˇ这种劳资关系比北方的工资制度更为人道。
一八三0年以前ˇ种植园内古老的家长制度ˇ采用自由自在的管理方法以及由奴隶主亲监督奴工的办法ˇ仍然是管理上的一大特色。一八三0年以后ˇ南方采用大规模植棉法。奴隶主渐渐地不再亲自去监督奴工ˇ而由受雇用的职业性的监工去做这件工作。这些监工的任职条件ˇ是他能否最大ˇ度地榨取奴工的劳动。
虽然有许多种植园主能继续宽待黑人ˇ但无情残酷的事件也时有发生ˇ其中尤以拆散奴工家庭为最。对于奴隶制度最尖锐的批评ˇ并不在于监工的不人道ˇ而在于它侵犯了每一个人基本的自由权利。
种植棉花及其劳动制度ˇ已经成为南方一种巨额的投资。棉花原是一种不重要的农作物ˇ但它的产量在一八00年已达一千六百万公斤ˇ到一八二0年达到七千二百万公斤ˇ而一八四0年ˇ总产量竟达三亿一百五十万公斤以上。到一八五0午时ˇ世界上有八分之七的棉花ˇ是由美国南方供给的。
奴隶制度随着棉花产量的增长而发展。南方人在全国政治上的主要方针ˇ就是设法保护和扩大以「棉花与奴隶制度」为代表的利益。他们认为必须扩大植棉区;因为ˇ仅仅种植棉花一种农作物ˇ使土地迅速贫瘠ˇ所以他们需要新的肥沃的土地ˇ以求增产。此外ˇ为了政治的权益ˇ南方需要新的土地ˇ去建立更多准许雇用奴隶的州ˇ以抵ˇ加入联邦的新的自由州。反对奴隶制度的北方人识破了南方人扩张奴隶制度的阴谋ˇ到了十九世纪三十年代ˇ他们的敌对情绪就更加激烈了。
早期的反奴隶制运动ˇ作为美国革命的一个支流ˇ于一八0八年使国会废止了与非洲的奴隶买卖ˇ也是这场运动赢得的最后一次胜利。从此以后ˇ反对者几乎仅ˇ于教友派ˇ但他们的抗议ˇ始终是温和而无力的;那时ˇ由于轧棉机的应用ˇ对奴隶的需求量令人注目地增加了。到十九世纪二十年代ˇ出ˇ了一种新的骚动局面ˇ这种新局面的形成ˇ大都是因为当时出ˇ了生气蓬勃的民主思ˇˇ以及对各阶级的社会平等所表ˇ的新兴趣。
当美国的废奴运动处于极端阶段时ˇ它对要求立即废奴一事表ˇ出好斗、不妥协的特点ˇ并坚持立即废奴。这批极端派的领袖ˇ是马萨诸塞州的青年威廉ˇ莱德ˇ加里森ˇ他既具殉道者的英雄气概又具有民众领袖坚韧不拔的毅力。
一八三一年一月一日ˇ加里森在他的第一份报纸「解放者」上宣告:「我要为立即解放我们的奴隶大众而进行不屈不挠的战斗……在这个问题上ˇ我不愿让我的思ˇ、语言和文字带上温和的色彩……我说到做到ˇˇ我决不含糊其词ˇˇ我决不推诿我决不后退一步ˇˇ我的话一定会有人听到。」
加里森轰动一时的做法ˇ唤醒了北方人去了解这一制度的罪恶性质ˇ他们过去一直以为奴隶制度是不可改变的。他的策略是把黑奴制度中最骇人听闻的事件揭露出来ˇ并且严厉抨击了奴隶主摧残生命、买卖奴隶的行径。他不承认奴隶主的权利ˇ不作任何妥协ˇ也不容许任何拖延。比较温和的北方人却不愿采取他无视法律的做法ˇ他们认为改革应该通过合法与和平的途径去完成。
在某一阶段ˇ反对奴隶制度运动的方式ˇ是帮助奴隶们逃到北方的安全地带ˇ或是越境潜到加拿大去。经过周密组织ˇ被称为「地下铁道」的秘密逃亡路ˇˇ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已遍布北方各地ˇ其中以西北地区最为成功。仅在俄亥俄一州ˇ自一八三0年至一八六0年间ˇ获得帮助而逃亡成功的奴隶ˇ估计不下四万人。各地反奴隶制度组织也急剧增加ˇ到一八四0年总数已约达二千个ˇ拥有会员约二十万人。
尽管废奴主义者努力要把奴隶制度问题搞成为每个人的良心问题ˇ但是ˇ北方人总的来说ˇ仍对这个运动很冷淡。他们只忙于自己的事业ˇ认为奴隶制问题必须出南方人通过州政府的行动予以解决。在他们看来ˇ那些反奴隶制的狂热分子的不羁鼓动ˇ势将危害联邦本身的完整。
可是ˇ一八四五年ˇ因得克萨斯州的并入ˇ以及不久后因与墨西哥战争中获得了西南部的领土ˇ奴隶制度从道德问题转变为一个十分激烈的政治问题。直到此时ˇ奴隶制度似乎还可以控制在该制度早已存在的地区。一八二0年「密苏里妥协方案」所定下的ˇ制ˇ仍在照旧实施。但新领土的归并ˇ使奴隶制度又有了发展的可能。
很多北方人认为ˇ只要把奴隶制度局ˇ于固定的范围以内ˇ这个制度终将逐步ˇ亡。为了义正词严地反对增加新的推行奴隶制的州ˇ他们指出ˇ华盛顿和杰斐逊的声明以及一七八七年的法令都是禁止将奴隶制度扩展到西北各州去的。得克萨斯州既然早就实行奴隶制度ˇ它自然是以奴隶制州的地位加入联邦的。加利福尼亚、新墨西哥以及犹他各州原无奴隶制度ˇ但一八四六年美国准备接管这些地区时ˇ对如何处理这些州的问题ˇ却出ˇ了截然不同的意见。
南方的极端主义者ˇ主张把从墨西哥获得的土地全部ˇ奴隶主开放。坚决废奴的北方人则不让奴隶制度蔓延到新的土地上。一些温和派建议把「密苏里妥协方案」所规定的界ˇ延伸到太平洋ˇ界ˇ的北侧成为自由州ˇ界ˇ的南侧成为奴隶制的州。还有一派则建议把问题交由「人民自决」ˇˇ这就是说ˇ政府应准许携带奴隶或不携带奴隶的移民自由进入新领土ˇ然后ˇ到了准备立州时ˇ再由人民自行解决这个问题。
南方舆论认为ˇ奴隶制度可以在全部土地上存在;北方则认为ˇ任何地区都不应让奴隶制度存在。一八四八年ˇ近三十万人投票赞成「自由土地党」候选人。该党宣称ˇ最好的办法是「ˇ制奴隶制度ˇ把奴隶制度变成地方性的制度ˇ并且阻止这种制度的滋长。」
一八四八年一月ˇ加利福尼亚发ˇ了金矿ˇ仅在一八四九年一年内ˇ就有八万多名淘金心切的移民涌进该区。加利福尼亚成了关键问题ˇ因为ˇ国会ˇ然必须在设州之前决定它的地位。全国的人都寄希望于参议员亨利ˇ克莱身上ˇ因为他曾在危机临头时两次挺身而出提出妥协建议。ˇ在ˇ他又一次以周ˇ的计划阻止了一次危ˇ的地区冲突。
他在妥协方案(后来经国会修正)中建议ˇ加利福尼亚作为一个执行自由土地ˇ法(即废奴)的州加入联邦ˇ将其余新并入的土地ˇ划分为新墨西哥和犹他两个州ˇ但不提及奴隶问题;有关得克萨斯州对新墨西哥的一部份领土要求ˇ则以给德州一千万美元为补偿;建立更有效的机构去追捕逃亡的奴隶ˇ把他们送归主人;在华盛顿ˇ废止奴隶买卖(并非废奴)。这些措施就是美国历史上著名的「一八五0年妥协方案」ˇ它们一经国会通过ˇ全国上下便有如释重负之感。
这ˇ妥协方案在三年中似乎解决了所有的分歧。但是ˇ潜在的危ˇ在增长。新的「逃亡奴隶法案」ˇ深深地激怒了北方人。他们不但拒绝追捕逃奴ˇ反而继续协助他们逃亡ˇ并使「地下铁道」比以前更有效、更明目张胆了。
那些认为奴隶制问题可以自行解决的人们ˇ只注意了政治家和报纸编辑的言论。时间证明ˇ哈丽雅特ˇ比彻ˇ斯托夫人于一八五二年出版的小说「黑奴吁天录」ˇ比立法者和报纸具有更大的影ˇ。
斯托夫人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ˇ她认为这只是一篇微不足道的粗作ˇ但在写作过程中ˇ作品的主题展开了。书一出版ˇ立即引起了轰动ˇ第一年就ˇ了三十万册ˇ八架大印刷机ˇ日夜工作ˇ以满足读者的需要。不久ˇ它被译成好些国家的文字。
这部小说指出残暴与奴隶制度是分不开的ˇ自由与奴隶制社会是水火不兼容的。北方的年轻选民们被小说深深感动。广大人民ˇ无论老少ˇ都被这本书激起了反奴隶制度的热情ˇ因为它打动了人的基本情感ˇˇ对不平等ˇˇ的愤慨、以及对遭受无情剥ˇ的弱者的同情。
一八五四年ˇ奴隶制度这个老问题在各地再次出ˇˇ而且争论变得越来越激烈。ˇ在的堪萨斯州和内布拉斯加州一带地区那时已经吸引了好些人前往定居;由于有一个稳定的政府进行治理ˇ该地区预料可以得到迅速的发展。
根据「密苏里妥协方案」ˇ整个地区是禁止奴隶制度的。但是ˇ密苏里有势力的奴隶主ˇ反对把与他们西部毗邻的堪萨斯州变成自由土地。因为这样一来ˇ密苏里就挨着三个自由州了ˇ而密苏里州本身ˇ在废奴运动的强大压力下ˇ也可能很快会被迫成为一个自由州。有一段时期ˇ国会中的密苏里议员们ˇ在南方人支持之下ˇ抵制了该区设洲的一切努力。
在这个时候ˇ伊利诺州的老资格参议员斯蒂芬ˇ道格拉斯提出一个引起主张实施自由土地的人们愤怒的法案。道格拉斯说ˇ一八五0年的妥协方案既然规定犹他州和新墨西哥州对奴隶制度问题自由决定ˇ那末ˇ「密苏里妥协方案」便早已失效。他的计划是建议在堪萨斯和内布拉斯加设准州ˇ并允许移民携带奴隶前往定居。居民本身则可以自由决定究竟是以自由州或是以奴隶州的身份参加联邦。
北方人谴责道格拉斯在讨好南方人ˇ为他在一八五六年争取总统宝座铺路。讨论该法案时ˇ发生了激烈的辩论。主张自由土地的出版物猛烈地谴责这个法案。北方的牧师也痛斥了它。一ˇ与南方人友善的商人们ˇ也突然和他们翻了脸。然而ˇ在五月的一天早晨ˇ参议院居然在狂热的南方人进行欢庆的隆隆炮声中通过了这个法案。这时侯ˇ一位反奴隶制领袖萨蒙ˇ蔡斯预言道:「他们ˇ在庆祝胜利ˇ但他们所引起的反ˇˇ在奴隶制度本身灭亡之前ˇ将不会停止。」当道格拉斯后来去芝加哥为自己发表辩护演说时ˇ港口的船只竟悬挂半旗ˇ教堂的钟声也ˇ了一个小时ˇ成千上万的群众聚在一起叫喊ˇ使他的演讲无法听清。
道格拉斯倒霉措施所引起的直接后果是严重的。对奴隶制度的扩张问题态度暧昧的辉格党ˇ终于ˇ声匿迹ˇ代之而起的新的有力组织ˇ就是共和党。它的首要任务ˇ就是要在全部国土上废除奴隶制度。一八五六年ˇ共和党推选约翰ˇ弗里蒙特竞选总统ˇ他因五次深入西部进行考察性旅行而成名。虽然他竞选失败了ˇ但这个新的党却在北方大部份地区发展了势力。主张自由土地的著名领袖ˇ如蔡斯和威廉ˇ西沃德等的影ˇˇ也比以往增大。与他们一起涌ˇ出来的还有一位高而瘦的伊利诺州的律师亚伯拉罕ˇ林肯。
因为南方的奴隶主和北方反奴隶制的人们都涌ˇ堪萨斯州ˇ结果便发生了武装冲突ˇ不久ˇ这块土地便被称为「流血的堪萨斯州」。还有一些事件ˇ进一步把国家推到动乱的边缘ˇ一八五七年最高法院判决德雷德ˇ斯科特案就是其中著名的一件。
斯科特是密苏里州的一名奴隶ˇ他在二十年前ˇ被他的主人先后带到伊利诺州和威斯康星洲去居住ˇ但这两州是禁止奴隶制度的。他回到密苏里后ˇ对该地的生活不满意ˇ遂为自身均自由而提出诉讼ˇ理由是他曾居住在自由土地上。受南方人控制的法院竟判决ˇ因他志愿回到一个奴隶制州ˇ所以丧失了他ˇ有自由的权利ˇ并作出裁决ˇ国会在这地区作禁止奴隶制的任何努力ˇ也是无济于事的。
斯科特案的判决引起整个北方的骚动ˇ法院遭受到空前尖锐的指责。对南方的民主党人来说ˇ这一决定是一个伟大的胜利ˇ因为这件事为他们在各地合法地推行奴隶制提供了法律根据。
林肯一ˇ认为奴隶制度是一种罪恶。一八五四年他在伊利诺州皮奥里亚的一次演说中ˇ主张国家一切立法都必须建立在ˇ制奴隶制度和最后予以废除的原则之上。他还认为所谓人民自决的原则是虚假的ˇ因为西部地区的奴隶制度ˇ不仅是当地居民所关心的ˇ并且也是整个美国所关心的。这一篇演说ˇ使他在日益发展中的西部各地获得了广泛的声名。
一八五八年ˇ林肯在伊利诺州参议员竞选中成为道格拉斯的敌手。六月十七日ˇ林肯在竞选演说中的第一段ˇ便提出了此后美国历史的基调:
「『分裂之家不能持久。』我ˇ信我们的政府不能永远忍受一半奴役一半自由的状况。我不认为联邦会瓦解 我也不认为这个家会没落ˇˇ不过ˇ我认为ˇ分裂的局面将会终止。」
林肯和道格拉斯在一八五八年的好几个月中ˇ连续进行了七次辩论。道格拉斯参议员是个体格健壮、身高五英尺的「小巨人」ˇ素以出色的演说家着称ˇ真是「棋逢对手」ˇ他遇到了对手林肯。林肯对人民自决的观念提出了有力的挑战。最后ˇ道格拉斯虽然以微少的多数连任参议员ˇ但林肯也因此成了全国大名鼎鼎的人物了。
地区冲突再次变得尖锐化。一八五九年十月十六日晚上ˇ一个三年前对堪萨斯的奴隶制度予以无情打击的反奴隶制度狂热分子约翰ˇ布朗ˇ在少数废奴主义极端分子的帮助下ˇ夺取了哈波斯渡口的联邦军械库ˇ这个地方属ˇ在的西弗吉尼亚州。拂ˇ以后ˇ城镇的武装市民ˇ在民团的协助下ˇ开始反攻ˇ布朗和其残部ˇ均被俘掳。
恐慌立即遍于全国。对许多南方人来说ˇ布朗的行动加深了他们的忧虑ˇ另一方面ˇ对反对奴隶制度的激进分子来说ˇ布朗是一名ˇ身于伟大事业的烈士。但大多数的北方人ˇ还是谴责了他的行动ˇ认为这破坏了法律和秩序以及损害了以民主方法求得社会进步。布朗以搞阴谋、叛国和谋杀罪而受审ˇ并于一八五九年十二月二日被判处绞刑。直到临终时ˇ他还自信他已经尽了上帝交付他的职责。
一八六0年大选时ˇ共和党提名林肯为总统侯选人。当党的领袖们宣布决不让奴隶制度再发展下去的时候ˇ全党精神异常振奋。为了保护工业ˇ共和党许诺要设立关税;它还保证制定法律ˇ以便ˇ到西部开发并在那里定居的人免费提供自耕地。由斯蒂芬ˇ道格拉斯领导的反对派民主党人ˇ因内部不团结ˇ在竞选中败给了日益壮大的共和党。
林肯一旦当选总统ˇ南卡罗来纳州就要和联邦分家ˇ因为该州早就在等待时机ˇ以便联合南方各州ˇ打击反奴隶制度的势力。所以ˇ一到选举结果确定之后ˇ南卡罗来纳州立即召开一次特别大会ˇ宣布「南卡罗来纳及其它各州ˇ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名义下所组成的联邦ˇ从此解散了。」南方其它各州立即仿效南卡罗来纳的做法ˇ并于一八六一年二月八日成立了南方邦联。
不到一个月以后ˇ在一八六一年三月四日ˇ亚伯拉罕ˇ林肯宣誓就任美国总统。在其就职演说中ˇ他拒绝承认这一分裂ˇ认为这在「法律上是无效的」。他最后呼吁大家努力恢复团结。但是南方人对此却置若罔闻。同年四月十二日ˇ他们竟在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港口炮轰萨姆特要塞。至此ˇ北方人迟疑不决的观望态度ˇ被一扫而光。
在退出联邦的七个州里ˇ人民迅速ˇ应他们的总统杰斐逊ˇ戴维斯的号召。南北双方都焦急地等待着迄今仍忠于联邦的各奴隶制州表态。四月十七日ˇ弗吉尼亚州迈出了决定其命运的一步ˇ阿肯色和北卡罗来纳亦很快跟上。弗吉尼亚州退出联邦是最为勉强的。该洲的政治家ˇ不仅是赢得美国独立革命和制定ˇ法的中坚ˇ而且他们中有五人当过总统。弗吉尼亚的罗伯特ˇ李上校为忠于他的州ˇ辞去了指挥联邦部队的职务。在扩大了的南方邦联和北方的自由土地的中间地带ˇ还有几个州。这些州都具有出乎意外的爱国精神ˇ它们与联邦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参战各方都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早日赢得胜利。就物资而言ˇ北方占有决定性的优势ˇ它拥有二十三个州ˇ二千二百万的人口ˇ南方只有十一个州和九百万人口。北方在工业上的优势ˇ更超过其人力上的优势ˇ它有制造武器、弹药、生产服装及其它各种用品的设备。同样ˇ北方的铁路网ˇ也有助于联邦军队取胜。
战争开始时ˇ大部份海军都掌握于联邦手中ˇ但它既分散又脆弱。海军部长吉迪恩ˇ韦尔斯ˇ很快采取措施加强它。林肯随即宣布封锁南方海岸。虽然起初封锁海岸的效果并不ˇ着ˇ但到一八六三年ˇ它几乎完全阻止了南方ˇ欧洲出口棉花及进口急需的弹药、衣服和药品。
与此同时ˇ卓越的海军指挥官戴维ˇ法拉格特ˇ出色地指挥了两次战役。第一次ˇ他率领一支联邦舰队到密西西比河河口ˇ迫使南方的最大城市新奥尔良投降。另一次ˇ他穿过壁垒森严的莫比尔海湾ˇ俘获了邦联的一艘铁甲船ˇ同时还封闭了这个港口。
在密西西比河河谷ˇ联邦军队势如破竹地赢得了一连串的胜利。他们首先突破了设在田纳西州的一条很长的邦联防ˇˇ因而顺利地占领了该州西部的大部份地区。攻下密西西比河上的重要
[Map-一八六 一年内战爆发时的美国 - 年份表示加入联邦的时间。斜纹处表示一八六一年到一八六五年间十一个加入美国南方邦联的州。弗吉尼亚西北部拒绝加入邦联ˇ而以西弗吉尼亚名义加入联邦。从墨西哥购入的嘉兹登ˇ是加进美国本土的最后一个准州。]
港口曼菲斯后ˇ联邦军队长驱二百二十公里ˇ直捣邦联的腹地。指挥这一战役的尤利塞斯ˇ格兰特ˇ是一位坚韧不拔的将军。开始联邦军队在一块可以俯视到田纳西河的高地上ˇ突然ˇ夏伊洛发起进攻ˇ然后坚守阵地ˇ直到援军到来把邦联军队击退。嗣后ˇ格兰特怀着完全控制密西西比流域的最终目标ˇ缓慢而稳步地ˇ南逼进。此时ˇ该河下游的敌军ˇ早因法拉格特占领新奥尔良而被肃清了。
有一个时期ˇ格兰特在维克斯堡被阻ˇ邦联军队利用该地地形陡峭ˇ海军无法进攻的优势ˇ加强了防守。一八六三年ˇ他开始从维克斯堡下面和周围进攻ˇ整整围攻了六个星期。七月四日ˇ他终于占领了该城ˇ并且俘掳了西部最强大的邦联军。这时ˇ密西西比河全由联邦所掌握。邦联从此也被分割为两部分ˇ从得克萨斯州和阿肯色运出物资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另一方面ˇ在弗吉尼亚ˇ联邦军队却一败再败。当联邦军企图攻占邦联首府里奇蒙而不断血战时ˇ竟全被击退。邦联军队有二大优势:第一、在华盛顿和里奇蒙之间ˇ有无数小河截断道路ˇ防卫力量因此而得到加强;第二ˇ邦联方面ˇ有两位出色将领ˇˇ罗伯特ˇ李将军和托马斯ˇ杰克逊将军ˇˇ他们的才干远远超过早期的联邦各指挥官。联邦军队的一位指挥官乔治ˇ麦克莱伦ˇ有一次曾孤注一掷地企图攻下里奇蒙ˇ但自一八六二年六月廿五日至七月一日的七天战斗中ˇ联邦军队步步败退ˇ双方损失都很惨重。
一八六三年一月一日ˇ林肯总统发表了解放宣言ˇ使叛乱各州的奴隶获得自由ˇ并号召他们参加北方的军队。宣言说:战争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拯救联邦ˇ而且也是为了废除奴隶制度。
北方部队在东部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在ˇ里奇蒙的陆上进攻中ˇ北方部队又遭到阻遏。在章塞洛斯维尔一次血战中ˇ联邦军队更遭到惨败。但邦联的胜利ˇ也付出了极高的代价ˇ因为杰克逊阵亡了。
邦联的胜利ˇ没有一次是具有决定意义的。联邦政府则只需召募新军ˇ即可重新作战。一八六三年七月ˇ战局有了转机。李将军认定北方军在章塞洛斯维尔的惨败ˇ正是南方的一个机会ˇ于是他挥军北上ˇ侵入宾夕法尼亚州ˇ他的部队几乎到达宾州首府。但是ˇ一支强大的联邦军队在葛底斯堡阻击了李将军的进攻ˇ在历时三天的战争中ˇ邦联军队英勇作战ˇˇ一举突破联邦军的防ˇ。但他们失败了ˇ李将军的精锐部队ˇ在惨败后撤回到波托马克河一带。
格兰特将军的部队ˇ这时正占领着密西西比河上的维克斯堡。对南方海岸ˇ的封锁ˇ犹如铜墙铁壁ˇ能穿出封锁ˇ的船很少ˇ邦联方面所需的资源就要耗尽。但北方各州ˇ似乎比以前更繁荣了ˇ他们的制造厂、工厂全部开工;农场里收获的丰盛谷物ˇ也不断被运往欧洲;他们的劳动力ˇ因移民的不断补充而更加充裕了。
一八六四年格兰特将军ˇ里奇蒙发动稳步而坚决的进军ˇ预示了战局的终结。北方部队从四面八方围绕;一八六五年二月一日ˇ谢尔曼将军的西部军ˇ也自乔治亚州开始ˇ北推进。
二月十七日ˇ邦联军放弃了南卡罗来纳州首府哥伦比亚。查尔斯顿城由于通往内陆的铁路ˇ被切断ˇ未经一战该城便落入联邦舰队之手。同时ˇ邦联军在彼德斯堡和里奇蒙的阵地ˇ也岌岌可危ˇ四月二日ˇ李将军只好下令放弃。一星期后ˇ他退守在弗吉尼亚的阿波玛托克斯ˇ又被联邦军队包围ˇ因无路可逃最后只好投降。
投降的条件颇为宽大。格兰特参加和谈归来ˇ心平气和地等欢呼雀跃的士兵安静下来ˇ提醒他们说:「叛逆者ˇ在又成为我们的同胞了。」南方为了谋取独立的战争ˇ至此竟成了「失败的事业」;他们的英雄罗伯特ˇ李将军ˇ既因他卓越的指挥才能ˇ又因他失败时的高尚风格而受到国人广泛的敬仰。
对北方来说ˇ战争产生了更见伟大的英雄林肯ˇˇ他急于做到的ˇ莫过于把破碎的联邦重新统一起来ˇ但这不是靠武力和压制ˇ而是靠热情和宽容去实ˇ。虽然ˇ无论在战争时期还是在和平时期ˇ他不得不运用前所未有的权力ˇ但他却从未违背民主自治政府的原则。一八六四年ˇ他第二次当选总统。
林肯在他的第二任就职演说的结束语中说ˇ r……对任何人不存恶意ˇ对每一个人仁慈ˇ坚持正义ˇ因为上帝要我们识别正义ˇ让我们努力完成已经开始了的工作ˇ来包扎国家的伤口ˇ照顾那些将受战争之苦的人ˇ照顾他的寡妇和孤儿……尽一切努力去求得我们之间、以及我们与其它国家之间的正义的和持久的和平。」三个星期以后ˇ也就是李将军投降后的第三天ˇ林肯发表了他最后一次公开演说、宣布了他宽宏大量的复兴政策。
四月十三日ˇ星期四ˇ晚上ˇ华盛顿城灯火辉煌ˇ为庆祝李将军的投降ˇ街头上挤满了狂欢的人群。翌日ˇ总统召开了实际上是他的最后一次的内阁会议。当晚ˇ他偕夫人和一对年轻贵宾ˇ参加福特戏院的一个演奏会。他坐在总统包ˇ里ˇ忽然一个疯狂的演员约翰ˇ威尔克斯ˇ布思ˇ他行刺ˇ刺客刺中总统后ˇ立即从包ˇ跳ˇ舞台逃走了。几天后ˇ布思终于在弗吉尼亚一个ˇ村谷仓里被捕获了。
四月十五日早晨ˇ林肯在福特戏院对街一个屋子的楼下卧室里逝世。正如诗人拉塞尔ˇ洛厄尔所写的ˇ「在这个惊人的四月的早晨以前ˇ从没有过这样多的人为一个他们无缘一见的伟人逝去而洒泪ˇ他们生命中的友好之神ˇ似乎也已随着他的逝世而远去ˇ使他们感到更加阴冷和黑暗。对死者的颂扬ˇ从没有ˇ陌生人那天遇见时彼此交换的肃穆而同情的眼光那样感人。他们都为失去了一个亲人而悲痛ˇ」
胜利的北方ˇ在由林肯的副总统安德鲁ˇ约翰逊领导ˇ他们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决定已退出联邦的几个州的地位。
林肯对这个问题曾经提出过看法。他认为ˇ南方各州的人民从没有合法地退出过ˇ他们只是被一些反对政府的人引入了蔑视联邦政府的歧途而已。战争是少数人的行动ˇ因此ˇ联邦政府将只对付那些少数人ˇ而不是对付那些州。为此ˇ林肯于一八六三年宣布ˇ不管是哪一个州ˇ只要一八六O年登记过的选民的十分之一赞成组织州政府ˇ而且该政府又忠于美国ˇ法ˇ服从国会法律和总统公告ˇ他就承认那个政府为该州的合法政府。
但是国会拒绝了这一方案ˇ并对林肯在征得国会议员同意之前是否有权处理此事的问题提出了质疑。事实上ˇ战事结束之前ˇ弗吉尼亚、田纳西、阿肯色和路易斯安那各地ˇ都已建立新的州政府了。有些国会议员主张对退出联邦的各州处以重罚。在这些议员中ˇ有一位叫做撒迪厄斯ˇ史蒂文斯的ˇ他是众议院中的共和党领袖ˇ他甚至建议把南方的种植园主置于军事管制之下ˇ察看一段时期。
为处理它所关切的一个重大问题ˇ即解放了的黑奴的ˇ状ˇ国会于一八六五年三月设立了「自由人局」ˇ以监护黑人ˇ并引导他们实ˇ自力更生。同年十二月ˇ国会通过了有关废除奴隶制度的美国ˇ法第十三条修正案。
一八六五年夏ˇ约翰逊开始执行作了微小修正的林肯的复兴方案。他以总统公告的形式指派了各退出联邦的州的州长ˇ并运用总统的特权ˇ顺利地使大量的南方人恢复了政治权利。
每一个原属南方邦联的州ˇ都适时召开了会议ˇ取ˇ了退出联邦的法令ˇ拒付战债ˇ并草拟了新的州ˇ法。最后ˇ每一州的人民都陆续选举了州长和州的立法机构ˇ一个州的立法机构一旦批准了ˇ法第十三条修正案ˇ新的州政府就得到承认ˇ该州也就重归联邦的怀抱。
到一八六五年年底ˇ除少数例外之外ˇ这种手续已全部完成。不过ˇ原退出联邦的各州ˇ并未在联邦中完全恢复它们昔日的地位ˇ因为ˇ国会还没有接受它们的参议员和众议员ˇ这些人正在前来华盛顿ˇ准备到国会就任。
林肯和约翰逊都事先预见到ˇ国会将有权拒绝南方的议员出席参众两院ˇ因为ˇ法的条文规定ˇ「参众两院应各自审查……本院议员的资格。」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史蒂文斯的领导下ˇ那些主张惩罚南方的国会议员们ˇ拒绝让它们选出的参议员和众议员出席。以后几个月中ˇ国会另行制定了南方的复兴方案ˇ这个方案ˇ和林肯的初稿及约翰逊的续稿已全然不同了。
国会中一些议员对于黑人应得到公民身份及其一切权益的意见ˇ逐渐得到大众的支持。一八六六年七月ˇ国会通过了公民权法案ˇ并建立了一个新的「自由人局」。这些都是为了防止南方的立法机构制定有种族歧视的条例。嗣后ˇ国会又通过了ˇ法第十四条修正案。该修正案指出ˇ「任何人ˇ凡在合众国出生或归化合众国并受其管辖者ˇ均为合众国及所居住之州的公民。」
所有南方各州的州议会ˇ除了田纳西州外ˇ都拒绝批准这一修正案ˇ有些州议会投票一致反对。北方的一些团体建议对南方ˇ的这种行为进行干预ˇ以保护黑人的权利。在一八六七年三月的「复兴法案」中ˇ国会对于南方各州业已建立的政府ˇ一概置之不理ˇ并把南方分成五个区ˇ把它们置于军事管制之下。法案中规定ˇ南方各州如能建立平民政府宣誓效忠ˇ批准ˇ法第十四条修正案ˇ赋予黑人选学权ˇ国会将免除其永受军事管制。
一八六八年七月ˇˇ法第十四条修正案批准了。第二年ˇ国会又通过了ˇ法第十五条修正案ˇ并于一八七O年经各州州议会批准ˇ这个修正案规定ˇ「合众国政府或任何州政府ˇ不得因种族、肤色ˇ或以前曾为奴隶而拒绝给予或剥夺合众国公民的选举权。」
国会以不屈不桡的精神推动 「复兴法案」的理由ˇ主要是因为这个法案意味着约翰逊总统的失败与耻辱。国会对约翰逊的憎恶十分强烈ˇ以至在美国历史上第一次提出了弹劾案ˇ要把约翰逊总统赶出白宫。
约翰逊唯一冒犯国会之处是他反对国会的政策ˇ并以激烈的言词予以抨击。他的敌人所能加诸于他的最严重罪状ˇ乃是他不顾「公职人员任期法」ˇ罢免了陆军部长ˇ此人坚决支持国会。但当弹劾案在参议院讨论时ˇ证明他按规定有权罢免内阁阁员ˇ更重要的是ˇ有人有力地指出ˇ如果国会仅因为总统不同意国会多数意见而罢免总统ˇ势将开创一个危ˇ的先例。因此ˇ罢免总统的行动遂未成功ˇ而约翰逊一直留任到他的任期届满为止。
一八六八年夏ˇ国会根据「复兴法案」ˇ把阿肯色、北卡罗来纳、南卡罗来纳、路易斯安那、乔治亚、亚拉巴马和佛罗里达等州ˇ重新纳入联邦。这七个实行复兴法案的新的州政府到底具有多少代表性ˇ可从以下的事实中得到判断ˇ那就是大多数新选出来的州长、众议员、参议员ˇ都是战后到南方宦海去谋出路的北方人。至于路易斯安那、南卡罗来纳、以及密西西比等州的议会ˇ则完全为黑人所控制。
南方的白人于惊惶失措之余ˇ看到他们的文化遭受威胁ˇ但又找不到合法的手段来阻止事态的发展ˇ便转而采用非法手段。不久ˇ暴力行动频频发生ˇ到一八七O年ˇ这些骚动事件日益增多ˇ国会于是通过了「强制执行条例」ˇ严厉惩处那些企图剥夺黑人公民权的人。
随着时间的ˇ逝ˇ事情越来越明ˇˇ南方的问题并不是严刑峻法及继续仇视以前的邦联人员所能解决的。一八七二年五月ˇ国会通过了 「大赦法案」ˇ恢复了大约五百名邦联同情者之外的所有人的全部政治权利。
南方各州ˇ逐步选出了民主党员参加政府。到一八七六年ˇ共和党仅在南方的三个州占有优势。这一年的选举ˇ是美国历史上最为旗鼓ˇ当的一次ˇ它表明除非北方的军队撤退ˇ南方是没有和平可言的。第二年ˇ拉瑟福德ˇ海斯总统下令撤退军队ˇ并承认「激进的」复兴政策是失败的。
北方统治南方的局面终止了。但在南方ˇ不但因战争而带来满目疮痍ˇ而且由于治理不妥而债台高筑。加之十年的种族冲突ˇ百姓精神不振。从一八六五年到一八七七年ˇ经过十二年「假」复兴ˇ重建南方的努力ˇ这时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