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民主基本文献
BASIC READINGS IN U.S. DEMOCRACY
麻州教育局第12号报告
Report No. 12 of the Massachusetts School Board (1848)
霍瑞斯曼恩
Horace Mann
欧洲着重于家庭教育而非学校教育的传统并没有在美国扎根,因为大家庭模式—好几代同堂—在边境已不复见。家庭搬迁以获得自由土地之利益,老旧教育模式荡然无存,新形式产生。因此,美国开始委派学校愈来愈多的教育责任。基本的阅读、写作与算数技巧正开始,数十年来,社会将先前的家庭教育所学技巧委派给学校。
但是除了教授知识与技巧,改革者认为学校是灌输民主概念的理想场所。在1820年代,普及教育只是一些梦想家的理想,在一个是世代间,大多数的州已实行这项概念。除了奴隶制度的废除,在杰克森时期,没有其它运动能如此成功,而关键人物便是霍瑞斯曼恩。
出生于麻州的一座卡尔文教徒的小镇,曼恩(1796-1859)年轻时受的正式教育并不多,但是他经常在镇上图书馆阅读,因而使他能进入布朗大学就读。他于1819年毕业后,他教了一阵子书,研读法律然后进入政治界,他很快地成为州议会的明日之星。接着在1835年,他担任麻州促进教育委员会(后来的州教育局)的秘书,该机构没有经费,对地方学校没有控制权。
曼恩只是藉由书写年度报告的方式,提出他对于在自由社会中教育扮演之角色的看法。1837至1848年间,曼恩成为美国最著名的教育学家,以全世界著名的美国教育学家,他是如何办到的?
他的中心思想基本上是支持杰佛逊的—其公民识字且受过教育的共和国才能长久。再者,他强烈认为教育必须如两百年前清教徒般注重道德。
但是美国在1830年代时,社会、经济、宗教以及道德价值比两个世纪前的清教徒新英格兰相差甚远。由于此异质性,曼恩欲提倡“公立学校”,提供共同且统一经验的所有人的共同学校。
这在19世纪的美国,是一项激进的观念,直到2次世界大战之后,对世界其余各国也是一个激进的概念。欧洲一直采用双轨学制,也就是较富裕的班级以大学教育为目标,而贫穷的小孩则只以职业训练为目标。
曼恩希望消除双轨学制中的宗教与阶级差别,公立学校将是大家共同赞助、共同参与且共同管理,其终极目标是社会与国家统一。
曼恩有十足信心。至少在他心中,公立学校是没有限制的。他认为传统课程可以普遍化,而至今仍保有的上流文化,可以大众化。
但是曼恩理念中最重要的原素是学校能保留并支撑民主社会。与杰佛逊不同的是,他并不认为教育本身是一项美德。教育的美德在于为社会与个人所带来的利益。在下面的部分,节录自他的最后年度报告,文中,曼恩概述他对于受教育的民众如何避免旧世界的社会与经济分隔以及受教育的公民如何确保民主政府的成功的观点。
For further reading: Jonathan Messerli, Horace Mann: A Biography (1972); Lawrence A. Cremin, American Education: The National Experience (1980); and Michael Katz, The Irony of Early School Reform (1968).
麻州教育局第12号报告 (Report No. 12 of the Massachusetts School Board)
在上帝旨意之下,教育手段是一项伟大机制,藉此可将人性的“原始本质”激励成为发明家与探索者、熟练的工匠与技术精进的农人、学者与法官、慈善机构的创办人以及伦理与神学科学的阐释者。藉由初期教育,这些萌芽的天分可受到激励,这将解决政治与经济法律的难题,也可由此产生天才,这将是人性之诗人的荣耀光辉。我们的学校做的比别人更多,在全国,将具备校长与大学教授以公共教育监督单位,并且不只从姊妹州还有国外派遣实践知识专家以督导伟大艺术作品的创作。同时,司法权力也开始成熟与蓬勃发展,这将使法律原则变得清楚并且具说服力,可避免武力诉求;并且,如果战争乌云笼罩国家,将出现一些英雄—学校中的孩童以及准备领导军队的人—最英勇的人将保卫和平的荣耀,并且将不会受到战场上大屠杀的玷污…
并没有低估其它任何人文机构的意思,可以肯定的是共同学校,经过改善并加以激励,可以成为最有效力的且最良善的文明力量之一。有两个原因可支持此立场,首先,其运作上具有普遍性,可以肯定没有任何其它机构做的到。如果秉持正义与和解的精神管理,下一世代所有人都能被引领至受到改革与教育意义影响的圈子中。第2,管理方式具适应性与易教导性,以致于比其它创作者的早期作品更易于接受各多种不同的形式。对照起人类的顽固与倔强,橡树的僵直与粗糙与轻盈树苗或柔软种子相比,只是代表服从孩童之虚弱象征。就是这些共同学校与生俱来的好处,从本州岛不完美且拙劣管理下的系统中产生出来如此显著的结果。在教导盲人与聋哑人士时,激起潜伏在愚笨者心智中的潜在才智火花,而在更多关于被遗弃与驱逐小孩的神圣改革工作上,教育以光荣的试验证明其存在力量。这些奇迹,在初期凭着有限经验已经完成;但是,当其内部需要完整发展,以及必须加以训练以行使强大能量保卫社会对抗现在入侵并带来折磨巨大邪恶力量—对抗放纵、贪欲、战争、奴役、边偏执、欲念的不幸以及浪费的邪恶—于是,这些人类的敌人将没有可逃脱之处。
现在,我继续努力证明学校本身如何与社会重要利益有所关连,并且两者完全相同。前者如同婴儿,是那些利益的为成熟状态;后者是已发展的成人状态。由于“应视儿童为人之父”,因此学校的训练可扩充到州的制度与未来发展…
智育,作为消除贫穷与获取富足生活的手段。
另一项麻州政府与所有州内重要人士应该计划的基本目标则是所有民众的福利—每个人在食物衣住方面均能富足、安逸且舒适。每个人都应获得这些生活的需求与便利,而非藉由慈善机构或济贫法。虽然无法断言在所有情况中都能获得这样最令人满意的结果,但是却是最后的目标。不少于慈善事业的真正政治经济之治国之才,提出完美的理论为目标,藉由我们未完成的实践,愈来愈接近目标。想要达成这个结果,并非不合理的野心,因为即使所有人类在食衣住方面皆无虞,他们可能都只是半文明人士…
根据欧洲理论,人类分成几种等级—有些人辛勤赚钱,其它人则夺取享受。给具麻州理论,所有人赚钱机会均等,也有享受成果的平等保障。前者是条件平等,后者则是最恶劣的不平等。以基督徒的道德标准来检验,或者任何更好的异教徒标准来看,任何人在宣称两者中何者创造最大人类福祉时,会有片刻犹豫?并且因而对于神圣的意念会更感到安慰?欧洲理论对最一州的最高荣誉与责任的构成方式视而不见…
我相信这是将慈善成分与政治经济概念混合的人的内在普遍情感,广庞大且阴暗的私人财产是共和国的人民幸福被支配的极大危险之一。这样的财富会创造新型态的封建制度,比中世纪更具压迫性且严峻。比起目前绝大多数外国制造商与资本家拥有工人与劳工,英国与欧洲大陆的封建君主从不让其仆人处于更凄苦的奴隶制度。虽然手段不同,但是其结果相似度是令人惊讶的。在过去,金钱有什么功用?在中世纪,隶农没有自己能居住的土地,除非由君主赐予。现今,工人或劳工的没有工作,因此没有面包可吃,除非资本家雇用他们。奴隶只有主人所提供的住所。英国五百名劳工或农人,没有人能建造自己的房屋,因此他们必须接受资方提供。男爵开出他对仆人的要求条件,这些条件是强制性的,奴隶必须屈服否则就是死路一条。英国制造商或农场经营者描述给予工人的工资,他有任何借口减少工资,而且他们也没有选择权,只能屈服或挨饿。在某方面,的确,目前的侍从条件比早期奴隶阶级更为悲惨。有些家族关系的奴仆出现于君王与朴人间,这可减少它们之间的恶劣关系。因此出现对孩童状况的照顾,疾病减轻、老年时的保护与支持。但只在比较少见的例子中,善心的官员化解英国资方与劳工间的恶劣关系。工人的小孩天生被遗弃,尽管他们遭受困苦,害怕被胁迫,然而在国家中却没有保障他们受教育的权力;当成年劳工病倒或最后因年老体衰而无法再工作,穷困也将永远陪伴着他。
毫无争议地,现在关于麻州的一些事情都无疑地被承认确实存在。但其工业与商业运作,远比美国任何一州都更暴露在过度富有与极度贫穷之中。其人口比其它州还要密集。是其它州的4或5倍,人口密度一直是社会不平等的可能原因。根据人口与土地范围,麻州远比其它任何州的资本都还要多—动产并且实时可用,也许关于人口与土地的这些资格都能被省略,而不危及到权力主张的事实。最近在一本优秀的杂志中,凭借作者对题材之精通而一直提到从1846年6月底到1848年8月一号,麻州公民投资于“建造城市、铁路以及其它设施”上的金钱数量有“5700万元,其中超过一半被存入银行并花掉”。麻州公民从1848年6月到1849年8月间所获之盈余,作者估计约1000万,增加的年度资本“约少于2200万”。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当所有的资本都在某一阶级手中而且所有劳工都被加以利用,我们是否陷入已经接受且驯服于这些危及劳资双方的丑陋罪恶的危机之中?
现在,当然只有普遍教育能够对抗资方支配劳工的趋势。如果一阶级拥有所有才赋与教育,而其它人都是无知且贫困者,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称谓并不重要,劳工将会是资方得奴仆与拥有物。但假如教育被平均分配,借着所有最强的吸引力,将会为穷人带来财富,因为才智与实践的人将永不会贫困。在不同阶级中,才富与劳工基本上是对立的,但是财富与劳工在同一阶级,基本上是友好的。麻州的人民在某种程度上,珍视这个事实,也就是州内前所未有的繁荣,其舒适、才智与美德的普遍,这些归因于人民所受的多少算是完美的教育;但是他们也知道一项同样重要的事实吗?也就是教育让3分之2的人受惠,而不必成为资本形式下严厉专横者的附庸,因为欧洲下层人民必须服从于残暴形式。
教育超越所有人类初始机制,让所有人类条件大为相等,也是社会机制的平衡力量。在此,我必非意教育提升道德本质的让人类鄙视或憎恨自己的同胞。这个概念是关于另一性质。但我的意思是教育赋予每个人独立性与工具,藉此,人们可以抗拒他人的自私。这好过解除穷人对富者的敌意,也避免贫困发生。土地改革是贫者对富者的复仇。对他们的财产肆意破坏—燃烧稻草堆与玉米堆、拆除机器以及在富者的衣服上洒硫酸,这是因为人力已被取代—土地改革只让情况更为疯狂。教育避免疯狂的报复行动。另一方面,某阶级或社会地位的的同胞情感是人心的共同本能,不会让人们陷入人类或家庭的自私之中。藉由扩大受教育阶级或地位,教育的普及将有广大一片天让社会情感加温;而且,如果教育普及且完整,将是消除社会上虚假阶级的差别的最佳利器。
一些政治改革者或革命者所提出的中心思想是某些人的贫穷是由于他们的富有。这个概念推断社会上有一笔固定资产,被由诈欺或强取豪夺,而被不均匀地分配;而这个问题的解决之道就是如何将拥有大多数财产的人移转一部份给知道自己拥有少量财产的人。在这点上,双方的理论与改革期待便终止了。然而教育的良善力量不会得终止,即使教育和平地消除所有因与巨大财富以及丑陋欲望共存而生的苦难,教育的功能更高。比散步旧财富的力量,它还拥有创造新财富的能力。这比诈欺更有利可图一千倍,并且比最成功的战利品增加千倍以上的国家资源。但是教育创造并培养新的宝藏—这是前所未有并且没有人敢梦想的…
如果一个野人学习如何游泳,他会再将几十磅重的东西绑在自己背部度过一狭窄河流,或是适当宽度的水体。如果他发明一个斧头或其它工具,就可以用来砍树,作为木筏,枝干可以当作桨,这样就可以负载相同重量与距离许多次。如果将圆木挖空,他可以增加顿数或磅重(不管怎么称呼),并且将两端削尖,还可以更方便更快速地前进。将树木绑在一起,可以做成木筏,因此可增加这种早期简便水船的浮力。将小木杆的两端向上弯或是使用曲木代替直木,并在上面开槽,再将填补其空隙,或使用其它方法,让它可以防水,他便可将简陋的木筏升级为具备船的形状。改善了船体以及索具,他成为一名值得骄傲的商人,随风在各大陆之间航行。但是这仍然满足不了爱冒险的船只建筑师。他为船建造了铁杆,为了桨则添加了舵轮,能够迅速旋转,并且比大海更强壮。进入铁壁的船身内部,他放进实心结构与强度的铁构造物,并且有内聚力不为火所熔解。有了这些,他点燃一座小火身;然后,像一个有热情与理性的人,出自于他手中的这项完美创作航行在海上、面对潮汐、对抗暴风雨、并且承载它的生命以及来自全球的胜利货物。现在,将建船者的智慧以及轮船—人类的艺术奇迹—夺走,又回到原本的浮木,圆木消失了,而游泳的野人仍旧独自承担着背部的重量。
因此,不只是一部份,而是整个人类力量的范畴。太阳被毁灭后,随之而来的并不一定是黑暗,但是人类智慧若被灭绝,将会即刻陷入未开化的虚弱与无助状态。为了创造向我们这种人,并且将他们安顿在这世界上,失去太阳光辉不会比政府因劳工阶级不断成长而却缺乏智慧所受的受的苦难还要惨痛…
因此,为了创造财富,为了让人民与国家富有,智慧是重要因素。如果可以这么说,改善者将会增加,是因为有智慧的支持者增加。在旧时代甚至到目前,世界上大部分国家很少有人曾经有过在心智上的发展,让自己在艺术或科学方面有所贡献。让这项发展成为首要之道吧,贡献、数不清以及无可估量的价值将会随之而来。因此,政治经济将会忙于劳资双方事务、供需、利息与租金以及贸易顺差与逆差;然而若是去除了广泛培养智慧的因素,则只是白费功夫。政治经济最重要的技巧在于让消费者成为制造者,次要则是增加制造者的制造能力—欲达到此目标,必须增加智能…
政治教育
一般智力—也就是教育(我使用本质上同义的名词,因为一般智力若无教育根本不可能存在,而一般教育一定会产生一般智力)的必要性,一般智力的重要性,在共和形式的政府之下,就如同其它最重要的事实一样,已成为陈腔滥调。的确,这是如此陈腐,由于其熟悉度,已失去大部分效力。几乎所有教育的提倡者都利用这个论点,首先,由于这是如此简单,易为未受教育者明了,并且如此有利,能够说服持疑者。没有什么比遵循许多作家更为容易,以及由逻辑、历史以及事实本质来证明共和型式的政府,若是共和形式政府的人民没有智力,最严重会成为精神病院,没有监督者或管理人,轻微一点,则是少数由一般无政府状态而成功的君主专制,以及君主专制造成的无政府状态,无转变余地,只会变的更糟。缺乏空间与时间阻止我完整说明这个主题的优,然而,在这一连串报告的结尾,带有一些先前结论的本质,省略了主题使人联想到具理解力的心智与不完整的概念。
伟大国家的事务或状态极为复杂与重要, 没有人有争议。也没有人会质疑主导的智力程度应该被与主导利益的重要性成比例。瓢木盘需要的技巧少于制造蒸汽引擎或望远镜。小型商品的经销商所需知识少于从全球各地出口与进口货品的商人。大使不能以其身为教区执事所需的充分学识或足够才能执行其任务。的确,无疑地,缺乏适当知识,或是知识执行责任之本质相称,将会为任何领域带来破坏与灾难。商人失去才智后,便成为破产者。律师失去才智后,则丧失其客户的利益。智力遗弃了医师, 其患者死亡, 比起自然死亡更痛苦。如果法官丧失指引,将会为人类的财产与清白带来何等灾难。将律师从执行办公室中带走吧,由于恶行而生的刑罚也应秉持公正,而正义的奖赏与豁免应该给予有罪者。而且,若是智力遗弃了立法大厅,软弱、轻率、矛盾与错误将会照亮这法规书的每一页。现在,共和党政府几乎代表所有利益,不论是社会、人民或军事上,适合正当政府的智力必要程度是如此不言而喻,,据实陈述是最佳论点。
但在拥有智力性质中,立法者将从未多过其选举人。藉由自然法律,,像控制这流体、选举人和参选者、任命者和受任命者之间的平衡,都趋于相同等级。比起明智且有知识的选民将会拒绝让一名鲁莽且挥霍者担任职位,或如果不小心被选上,则将他废除,更能够肯定的是愚蠢或不道德的选民将会废除或赶走有智慧的人。在选民与当选者之间的同化法则不仅是由于选民原本根据存在在代理人之间的的好、坏、智慧或愚蠢作出选择,而且如果立法者偏好或颁布某一种过于艰深而使选民不了解或太过于正当而无法证明的法令,下一次的选举将会排除他,彷佛他藉由伪证与收贿而打开了人民最关爱的利益之商品。如果无限的正义与上帝,在给予犹太人法律时,认同了其“冷酷的心” ,世俗法令将会如何认同人民的卑劣或邪恶,当他的心与他们的心一样冷酷时?在共和政府,立法者是反映选民道德的镜子,因此,在人民的普遍教育上没有配备完善与有效率的手段,共和国政府的建立则是最草率与鲁莽的人类经验。其决定性的后果可能不会马上出现—他们可能不会像雷跟随闪电一样出现—因为时间是使之成熟的因素,而如此大的灾难也不可能在一天就产生,但是如同慢慢累积的雪崩,愈慢出现最终后果愈可怕,即使只是晚一会而出现,不管一路上遇到什么,也会带来强大破坏。虽人创立共和国很容易,但是创造共和主义者却很费力,而且对没有比无知、自私与热情更好的基础可依赖的共和国而言,更是悲惨。这样的共和国可能在人数与财富尚有所增长,贪得无厌的人为自己增加土地,所以其贪婪政府可能合并省或州至自己领域而变的更为邪恶。其军队也许不屈不挠,同时,其船队可能将恐怖行动驱赶至世界另一边。扩大其范围并使丰饶大自然更为富裕,它可能会拥有所有能力与机会强大与成功。但如果这样的共和国缺乏智力,可能只会变得更相似于在年轻时变的强壮的令人厌恶的巨人,并且渴求力量,其脑袋只有食欲与情欲部分发育完整,而非理智与良心部分,因此只会夸耀自己身躯,并以自己脚跟重要与手臂的破坏力而洋洋得意。这样的共和国,以其对慈善的崇高才能,将会以旋风般速度落得可耻的下场。后来的所有好人将会乐意为其垮台而哭泣,他们对其愚蠢与邪恶的轻蔑与藐视,将不会压制其命运的不幸…
不管如何提升选区的道德各执,不管如何告知大家一般科学或历史,他们必须了解他们生活中政府的功能与真正特质。当有人想要参与国家政治,而如果他不了解关于其后所掌管之政府的特质与功能,这是在政治上的失礼。在所有国家,几乎不可能最有最粗俗与野蛮的人,未来主权国家获得在预期机构中执行权力与职责中合适的训练。凡藉由武力或法律,政府转移继承者,然而是在法定初期阶段,有一些是摄政或替代政府接替,直到成熟为止,并且,同时,他必须接受学习与纪律课程,根据时间与空间的政治理论,他将会准备好在指定年龄取得统治权。在英国或其它开明的欧洲君主国家,若与许未来国家为有责任观念地成长,这正是未开化状态,没有人能否认,在我们之中若是授予任何人权力选举权而不让他学会重要的信任,这证明了未开化状态仍然存在。因此,美国与本州岛宪法,应该成为公立学校研读教材。政府的权力分为3个同等分支—立法、司法以及行政—各有适当职权。选举与委派所有官员的模式依据其被创立的理由。并且,特别是每个公民的权力在法治政府下,在所有据称犯法案件中,诉诸法庭以求补偿,而非靠自己证明清白。在人民是力量的知识来源时,以诉诸投票而非反叛的改变法律与统治者之责任,应该教授所有孩童,直到他们彻底了解为止。
如果本共和国所有孩童都被灌输为来公民的责任,那么,爱国者是否需要为许多情形感到沈痛,例如当无法以投票达成目标的投票者必须以暴力方式进行,以及同意其同胞使用选举机制时,却在法律上有所保留,假如法律并非依照其喜好而进展,他会曲解或违反法律?如果选举特权的责任与价值被适当地赞赏,那么本州岛与国家的选举日将在最严肃与具宗教性的日子中举行。人们不只应藉由准备措施与关心来处理,而是以沉着与严肃,藉此,态度慎重与具宗教观念的人面临人生的最大危机。没有人会任性或随意丢掉自己的选票,就如同不会丢弃财产或将自己的家人卖为奴隶一般。没有人会恶意或为了复仇而丢弃选票,如同在相同的犯罪激情之下,好的外科医生不会截肢,或是好的航海佳不会通过险峻海峡一般。
但是,也许宪法易有不同解释,或者不同执行政策成为党争吵的主题,因此,如果宪法或任何政令在学校被提倡,面临的危机是教育可能以其政党倾向而被甄选,或者教师为了被选上,会捏造其偏好;因此最终各教室将成为小型政治社团,乳臭未干的男孩们可能会以难以辨识的笔迹与糟糕的文法,激发出政治决策或政治演说。
以最有限的行使权之执行,所有这类的看法完全站不住脚。的确,宪法有多种解释,有煽动国家的党派性主题;但是比起毫无争论的主题,具争议点之主题,其比例占百分之百。而且,没有人有资格或能够具备讨论争议问题的资格,除非他们事先且完全精通那些没有正义的问题。以对所有人的共同与认同原则之观点来看,只有相同的语言与概念为媒介,各党派才能了解彼此,也是问题的论点能被提出的唯一共同基础。
另一方面,显然地,如果政党风暴在共同学校中散开,他们会遭受到快速的破坏。一旦大家了解,教室是政党政治的合法剧场,有敌意的党支持者会以暴力而努力获得政治舞台并且扮演自己的角色。这个舞台也不是为一争论者竞赛的场所,这些将在所有获得舞台的途径中大行其道。最后成功所不可或缺的初步优势,将使具有真正信仰的教师受到指派。州内大多数目前被认可的学校中,这可由一审慎的委员会所进行推选,他们将以所谓的政治健全做为其它人适用与否的最重要考量。因此,在与邻人发生一些小争执后,激烈的冲突将出现于地区初步集会中—在教室中。镇上监督员或委员会的这场选举,必须以相同方式裁决,这将在各区的镇上会议中激起争执的大火。很可能,不,应该是城镇一定会具有一种政治观点,而大多数地区则是持相反观点。当他们狂怒对待彼此时,谁将缓和这些猛烈的冲突因素?在猛烈冲突中,谁来保护孩童最重要的利益免于被破坏?如果父母亲发现孩子被灌输以他们所谓的政治邪说,他们会将孩童带离学校吗?而且,假使他们离开学校,他们不会不再支持无法从中获利的学校吗?
但是如果学校本身能更度过这些危机一年,将会遇到其它更危险的事情。为什么破坏学校关系的相同传染病不要广为散播,并与外部组织以及准备工作结合?
为何政治敌意斗争造成地区分裂,并且分裂成太小的区域?什么为会造成平等伤害,避免地区统一,其效能将由于资源结合而加倍?若是排除某套教科书而另引进另一套教科书,不管这是多么超然,他们还是会猜测这种作法有利于某政党或他人或者书籍作者可能隶属于某政党或人士,那么,这样还能有什么期待?谁能真正依赖委员会的够告或甚至是由政党投票而甄选、因政党推动而驱使并且对政党统治权负责的统计资料?而且这也毫无受到少数管理或检验的机会。不但如此,如果学校能够生存的够久以度过危机,为何不采取任何可采取的手段,不管是维持现存政治优越或是重新获得在校区或城镇中被无耻政客夺走的政治优势,以维持或重新获得民意优势?在地区或城镇内,选民可来自各地,并有决定性作用。雇主可以引为被雇用者拒绝命令而将之遣散,或是制作面包将之分给穷人小孩,为了执行的工作以及为了行贿而放弃原则,以行使支付的双重职务。并且,最重要的,如果能够想象出任何比这更为悲惨的事,在政党势力变迁之中—他们的胜负之轮替—什么样的政治教条会提供给孩童?今年,在一方优势之下,宪法声明一件事:评论、注释以及名人的权威,都批准与确认其决定。然而胜利是易变的女神,明年,被击败者,以及宪法、注释与权威,将曾经是致命错误的政策变成合理的政策,以及将曾经是虚假的政策成为真正政策。对与错以互相交换。孩童异口声谴责他们曾被教导要敬畏的事物,并且对曾被教导要谴责的事物表现崇敬之意。同时,根据西塞罗(Cicero),那些大原则在罗马与雅典都是相同的,现在与以后皆是—而根据胡克(Hooker),那些在上帝怀抱中也有一席之地的大原则,成为机会与改变的最适合之象征。
然而,在这些一连串大灾难在我们学校中消耗殆尽前,这些学校会予以停止。犁铧将会翻开其基础。他们的历史被带到尾声—一个光荣且上升的历史,直到被政治叛逆者所击败,然后,因双重挫败而倒下—死亡与耻辱。但是为了避免这样一个大灾难,所有与政府相关的教学,都应被摒除在学校之外,而我们的孩童是否被允许在对国家的政治历史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长?在共和国的学校,孩童是否不应该明确了解共和国政府性质,或是只从愤怒的政治讨论中了解,或是从政党报纸、会议演说或是国庆节演说—伪书中的伪书?
当然,在这些极端之间,一定有尚未被发掘的中中庸之道,而这种中庸之道不是所有明智且有见识的的共和党人士所必须证明的吗?—即被所有人接受、相信、并形成政治理念的共同基础之共和党主义的那些文章,应该传授给所有人。但是当教师在课堂或演讲时教授基本法律,会达成一项争议性的内容,教师不是研读而不予评论,最多只能说内容易有争议性,而教室既非判决的法庭,也不是讨论的场所。
这是大众同意所建立的规定,而在实行中受到精确的观察,会广为大众所了解的是改变政治信仰对学校没有用处;但是教导在有敌意政党间的争议性事项则可在别处寻得,并非别传授。因此,共和国所有小孩皆可获得政治知识重要基本观念的教导—若没有这些基础概念,他们绝无法研究更多深奥且争议性的问题—因此,只有采行适用的方式发觉新的事实,并且摒弃而非保存过去的错误,那么,其整体信仰只被一分为二—他们必然是对的,所有反对者都是错的—的偏执狂热的邪恶种族,将会被消灭—并非藉由暴力也非处夺公权,而是灌输更多的事实观点。Source: Lawrence A. Cremin, ed., The Republic and the School: Horace Mann on the Education of Free Men (1957), 79-80, 84-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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