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ˇ美国人逐渐认识到ˇ南北战争所致力解放黑奴运动ˇ并没有产生使美国黑人成为完全平等公民的预效果。十九世纪后期ˇ美国黑人的公民权利受到州和地方歧视黑人的法规和惯例层层约束和ˇ制。在日常生活中ˇ美国黑人常常被隔离开来ˇ不能与白人同在一个学校上学ˇ乘坐同一公共交通工具ˇ同在一个地方居住。黑人不能充分参与美国社会生活ˇ甚至在一百年后仍然和奴隶一样被剥夺各种权利ˇ他们生活水准的提高与国家的发展并非完全ˇ称。因此美国黑人的平等问题成为一个严重的社会问题。

黑人志愿团体和教会以及其它各阶层关心此事的美国人团体ˇ同心合力掀起了一场争取民权的运动。他们敦促国会通过强有力的法律ˇ清除美国社会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的最后残余。

一九六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在华盛顿林肯纪念堂举行的「为工作的自由进军」是民权运动的重要里程碑。那天最激励人心的ˇ是马丁ˇ路德ˇ金恩牧师代表南方基督教领导会议所作的讲演。 一位新闻记者指出ˇ金氏的演讲「充满林肯和甘地精神的ˇ征和圣经的韵律」。他既义正严辞又有节制ˇ公开宣扬ˇ这是其基本哲学的一部分ˇˇ非暴力的改革途径ˇ并且侃侃陈词ˇ雄辩有力。在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ˇ美国国会、总统和法院将金氏在讲演中提到的各种法律障碍解除了。

一百年前ˇ一位伟大的美国人签署了解放黑奴宣言ˇ今天我们就是在他的雕ˇ前集会。这一庄严宣言犹如灯塔的光芒ˇ给千百万在那摧残生命的不义之火中受煎熬的黑奴带来了希望。它之到来犹如欢乐的黎明ˇ结束了束缚黑人的漫漫长夜。

然而一百年后的今天ˇ我们必须正视黑人还没有得到自由这一悲惨的事实。一百年后的今天ˇ在种族隔离的镣铐和种族歧视的枷锁下ˇ黑人的生活备受压榨。一百年后的今天ˇ黑人仍生活在物质充裕的海洋中一个穷困的孤岛上。一百年后的今天ˇ黑人仍然萎缩在美国社会的角落里ˇ并且意识到自己是故土家园中的流亡者。今天我们在这里集会ˇ就是要把这种骇人听闻的情况公诸于众。

就某种意义而言ˇ今天我们是为了要求兑ˇ诺言而汇集到我们国家的首都来的。我们共和国的缔造者草拟ˇ法和独立宣言的气壮山河的词句时ˇ曾ˇ每一个美国人许下了诺言。他们承诺给予所有的人以生存、自由和追求幸福的不可剥夺的权利。

就有色公民而论ˇ美国ˇ然没有实践她的诺言。美国没有履行这ˇ神圣的义务ˇ只是给黑人开了一张空头支票ˇ支票上盖着「资金不足」的戳子后便退了回来。但是我们不ˇ信正义的银行已经破产。我们不ˇ信ˇ在这个国家巨大的机会之库里已没有足够的储备。因此今天我们要求将支票兑ˇˇˇ这张支票将给予我们宝贵的自由和正义的保障。

我们来到这个圣地也是为了提醒美国ˇˇ在是非常急迫的时刻。ˇ在决非侈谈冷静下来或服用渐进主义的镇静剂的时候。ˇ在是实ˇ民主的诺言的时候。ˇ在是从种族隔离的荒凉阴暗的深谷攀登种族平等的光明大道的时候。ˇ在是ˇ上帝所有的儿女开放机会之门的时候。ˇ在是把我们的国家从种族不平等的流沙中拯救出来ˇ置于兄弟情谊的盘石上的时候。

如果美国忽视时间的迫切性和低估黑人的决心ˇ那么ˇ这对美国来说ˇ将是致命伤。自由和平等的爽朗秋天如不到来ˇ黑人义愤填膺的酷暑就不会过去。一九六三年并不意味着斗争的结束ˇ而是开始。有人希望ˇ黑人只要ˇˇ气就会满足ˇ如果国家安之若素ˇ毫无反应ˇ这些人必会大失所望的。黑人得不到公民的权利ˇ美国就不可能有安宁或平静。正义的光明的一天不到来ˇ叛乱的旋风就将继续动摇这个国家的基础。

但是对于等候在正义之宫门口的心急如焚的人们ˇ有些话我是必须说的。在争取合法地位的过程中ˇ我们不要采取错误的做法。我们不要为了满足对自由的渴望而抱着敌对和仇恨之杯痛饮。我们斗争时必须求远举止得体ˇ纪律严明。我们不能容许我们的具有崭新内容的抗议蜕变为暴力行动。我们要不断地升华到以精神力量对付物质力量的崇高境界中去。

ˇ在黑人社会充满着了不起的新的战斗精神ˇ但是我们却不能因此而不信任所有的白人。因为我们的许多白人兄弟已经认识到ˇ他们的命运与我们的命运是紧密ˇ连的ˇ他们今天参加游行集会就是明证。他们的自由与我们的自由是息息ˇ关的。我们不能单独行动。

当我们行动时ˇ我们必须保证ˇ前进。我们不能倒退。ˇ在有人问热心民权运动的人ˇ「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满足?」

只要黑人仍然遭受警察难以形容的野蛮迫害ˇ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我们在外奔波而疲乏的身躯不能在公路旁的汽车旅馆和城里的旅馆找到住宿之所ˇ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黑人的基本活动范围只是从少数民族聚居的小贫民区转移到大贫民区ˇ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只要密西西比仍然有一个黑人不能参加选举ˇ只要纽约有一个黑人认为他投票无济于事ˇ我们就绝不会满足。

不!我们ˇ在并不满足ˇ我们将来也不满足ˇ除非正义和公正犹如江海之波涛ˇ汹涌澎湃ˇ滚滚而来。

我并非没有注意到ˇ参加今天集会的人中ˇ有些受尽苦难和折磨ˇ有些刚刚走出窄小的牢房ˇ有些由于寻求自由ˇ曾在居住地惨遭疯狂迫害的打击ˇ并在警察暴行的旋风中摇摇欲坠。你们是人为痛苦的长期受难者。坚持下去吧ˇ要坚决ˇ信ˇ忍受不应得的痛苦是一种赎罪。

让我们回到密西西比去ˇ回到阿拉巴马去ˇ回到南卡罗来纳去ˇ回到乔治亚去ˇ回到路易斯安那去ˇ回到我们北方城市中的贫民区和少数民族居住区去ˇ要心中有数ˇ这种状况是能够也必将改变的。我们不要ˇ入绝望而不克自拔。

朋友们ˇ今天我对你们说ˇ在此时此刻ˇ我们虽然遭受种种困难和挫折ˇ我仍然有一个梦ˇ。这个梦ˇ是深深扎根于美国的梦ˇ中的。

我梦ˇ有一天ˇ这个国家会站立起来ˇ真正实ˇ其信条的真谛ˇ「我们认为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ˇ人人生而平等。」

我梦ˇ有一天ˇ在乔治亚的红山上ˇ昔日奴隶的儿子将能够和昔日奴隶主的儿子坐在一起ˇ共叙兄弟情谊。

我梦ˇ有一天ˇ甚至连密西西比州这个正义匿迹ˇ压迫成风ˇ如同沙漠般的地方ˇ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我梦ˇ有一天ˇ我的四个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ˇ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我今天有一个梦ˇ。

我梦ˇ有一天ˇ阿拉巴马州能够有所转变ˇ尽管该州州长ˇ在仍然满口异议ˇ反对联邦法令ˇ但有朝一日ˇ那里的黑人男孩和女孩将能与白人男孩和女孩情同骨肉ˇ携手并进。

我今天有一个梦ˇ。

我梦ˇ有一天ˇ幽谷上升ˇ高山下降ˇ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ˇ圣光披露ˇ满照人间。

这就是我们的希望。我怀着这种信念回到南方。有了这个信念ˇ我们将能从绝望之嶙劈出一块希望之石。有了这个信念ˇ我们将能把这个国家刺耳争吵的声ˇ改变成为一支洋溢手足之情的优美交ˇ曲。

有了这个信念ˇ我们将能一起工作ˇ一起祈祷ˇ一起斗争ˇ一起坐牢ˇ一起维护自由ˇ因为我们知道ˇ终有一天ˇ我们是会自由的。

在自由到来的那一天ˇ上帝的所有儿女们将以新的含义高唱这支歌ˇ「我的祖国ˇ美丽的自由之ˇˇ我为您歌唱。您是父辈逝去的地方ˇ您是最初移民的骄傲ˇ让自由之声ˇ彻每个山岗。」

如果美国要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ˇ这个梦ˇ必须实ˇ。让自由之声从新罕布什尔州的巍峨峰巅ˇ起来!让自由之声从纽约州的崇山峻岭ˇ起来ˇ让自由之声从宾夕法尼亚州阿勒格尼山的顶峰ˇ起来!

让自由之声从科罗拉多州冰雪覆盖的洛基山ˇ起来!让自由之声从加利福尼亚州蜿蜒的群峰ˇ起来ˇ不仅如此ˇ还要让自由之声从乔治亚州的石嶙ˇ起来ˇ让自由之声从田纳西州的ˇ望山ˇ起来!

让自由之声从密西西比的每一座丘陵ˇ起来ˇ让自由之声从每一片山坡ˇ起来。

当我们让自由之声ˇ起来ˇ让自由之声从每一个大小村庄、每一个州和每一个城市ˇ起来时ˇ我们将能够加速这一天的到来ˇ那时ˇ上帝的所有儿女ˇ黑人和白人ˇ犹太教徒和非犹太教徒ˇ耶ˇ教徒和天主教徒ˇ都将手携手ˇ合唱一首古老的黑人灵歌ˇ「终于自由啦!终于自由啦!感谢全能的上帝ˇ我们终于自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