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钱和经济犯罪的后果 》

约翰·麦克道尔ˇ国务院国际毒品和执法事务局高级政策顾问;
加利·诺维斯ˇ国务院国际毒品和执法事务局ˇ目分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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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钱是罪犯确保其犯罪活动收益的手段。不管是毒品走私犯、有组织罪犯、恐怖主义分子、武器走私犯、敲榨勒索犯还是信用卡诈骗犯ˇ都要通过洗钱隐瞒其不法钱财来源以避免在使用过程中被发ˇˇ落入法网。洗钱与几乎所有形式的跨国犯罪以及有组织犯罪活动息息ˇ关。打击洗钱的目的在于制止或ˇ制罪犯使用非法获得的钱财的能力ˇ因而是打击犯罪的关键而有效的一环。

洗钱通常涉及以隐藏资产来源为目的的一系列交易ˇ以便使罪犯在使用这些资产的时候不被暴露。典型的这类交易有三个过程ˇ(1) 入帐 ˇ 通过存款、电汇或其它途径把不法钱财放入一个金融机构ˇ (2) 分帐 ˇ 通过多层次复杂的转帐交易使犯罪活动得来的钱财脱离其来源ˇ(3) 融合 ˇ 以一ˇˇ然合法的转帐交易为掩护、隐瞒不法钱财。通过这些过程ˇ罪犯力图把非法所得转移并融合到ˇ然有合法来源的资金中。

洗钱可以造成极其严重的经济、安全和社会后果。洗钱为贩毒者、恐怖主义分子、非法武器交易商、腐败的政府官员以及其它罪犯的运作和发展提供动力。犯罪活动已经变得越来越国际化ˇ而与犯罪活动有关的金融问题也由于科技的日新月异以及金融服务业的全球化而变得日益复杂化。

ˇ代金融体系在为合法商业提供便利的同时ˇ也使罪犯可以通过个人电脑和卫星天ˇ在即刻之间指挥巨额资金周转。由于洗钱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于ˇ有金融系统和金融运作ˇ罪犯选择何种洗钱方式完全取决于其头脑的灵活性。货币兑换所、股票经纪所、黄金交易商、赌场、车行、保ˇ公司和贸易公司等都被当作洗钱渠道。另外ˇ私营银行设施、境外银行业务、空壳财团、自由贸易区、电汇系统以及贸易融资也都能够掩护非法活动。犯罪分子通过这些非法活动操纵美国和海外的金融系统。

洗钱如果被放任自流会使健全的国家金融机制遭到腐蚀。鉴于资本市场的高度一体化ˇ洗钱还可以对货币和利率造成不利影ˇ。最终ˇ洗过的钱流入全球金融系统ˇ从中损害不同国家的经济和货币。因此ˇ洗钱不仅是一个刑事执法问题ˇ而且对国家与国际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洗钱有机可乘的新兴市场

洗钱不仅是世界主要金融市场和境外金融中心面临的一个问题ˇ而且也是新兴市场的一个问题。事实上ˇ任何一个纳入国际金融体系的国家都有可能面临这个问题。随着新兴市场国家开放其经济以及金融领域ˇ它们成为洗钱活动越来越看好的场所。

由于主要金融市场以及许多境外中心的有关当局加强对洗钱活动的打击ˇ洗钱分子更加需要把其活动转移到新兴市场。比如ˇ有证据ˇ示ˇ越来越多的ˇ金被转移到那些其金融系统在识别和记录ˇ金走ˇ方面不够严格的市场ˇ犯罪组织在新兴市场的房地产和工商业上的投资越来越多。不幸的是ˇ洗钱给新兴市场带来的负面影ˇ往往会更加严重。

更ˇ细地考察洗钱给宏观与微观经济领域造成的负面影ˇ有助于解释为什么洗钱构成一种多重威胁ˇ尤其对新兴市场而言。

洗钱的经济影ˇ

损害合法的私营行业ˇ洗钱产生的最严重的微观经济影ˇ之一是在私营行业。许多洗钱分子常常利用起掩护作用的门面公司把非法活动所得和合法所得混合在一起ˇ从而隐藏非法所得。例如ˇ在美国ˇ 犯罪组织曾经利用意大利饼店作掩护ˇ隐藏走私海洛因赚的钱。这些门面公司常常有大笔的非法资金ˇ使得它们可以以大大低于市场标准的价格补贴门面公司的产品和服务。在有些情况下ˇ门面公司可以提供低于制造商成本价的产品ˇ因此比从金融市场融资的合法公司更具有竞争优势。这就使得合法商业很难、甚至不可能和这些有补贴的门面公司竞争ˇ进而有可能导致犯罪组织把合法企业排挤出有关行业。

很ˇ然ˇ这些犯罪企业的管理原则与合法企业所遵循的自由市场的传统原则不一样。这又进一步对宏观经济产生负面影ˇ。

损害健全的金融市场ˇ那些有赖于犯罪分子不法所得的金融机构在管理资产、债务与营业上面临更大挑战。例如ˇ大笔洗过的钱也许会到达一个金融机构ˇ但是却会出于如逃避执法行动等非市场因素ˇ在没有提前告知的情况下通过电汇转帐突然ˇ失。这可以造成资金流动问题和银行挤兑。事实上ˇ世界上有不少银行的破产都跟犯罪活动有关ˇ包括首家因特网银行"欧洲联盟银行" 的破产。此外ˇ九十年代的一些金融危机也都有很大的犯罪或诈骗成份ˇ如国际信用商业银行的诈骗、洗钱和贿赂丑闻ˇ1995年巴林银行下属分支的一个交易人从事的衍生风ˇ交易被发ˇ后导致银行崩溃。

经济政策失控ˇ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前总裁米歇尔·康德苏的估计ˇ洗钱的数额在世界国内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二到五之间ˇ也就是至少六千亿美元。在一些新兴市场国家ˇ这些非法所得有可能会大于政府预算ˇ从而导致政府经济政策失控。事实上ˇ在有些例子中ˇ通过洗钱积累起来的资产数额之大以至足以左右市场、甚至垄断较小的经济。由于洗钱分子可以把资金重新投资在他们的计谋不容易被发ˇ的地方ˇ而不是投资在回报较高的地方ˇ洗钱能对货币和利率造成不利影ˇ。由于人为改变资产和商品价格而导致资源分配不当ˇ洗钱还会促成货币不稳定。

简而言之ˇ洗钱和金融犯罪有可能导致货币需求莫名其妙的变化以及国际资本流动、利率和兑换率更加不稳定。洗钱从本质上来说的不可预测性ˇ再加上伴随而来的政策失控ˇ有可能会使得本来健康合理的经济政策难以实ˇ。

经济扭曲和不稳定ˇ洗钱分子从事投资不是为了从中获利ˇ而是保护他们的非法所得。因此他们把钱"投资" 在不一定对国家经济有利的活动中。不仅如此ˇ由于洗钱与金融犯罪把资金从合理的投资转移到隐蔽其所得的低质量投资ˇ经济增长还可能因此受到ˇ极影ˇ。例如ˇ在一些国家ˇ整个一些行业、如建筑和酒店业被注入资金ˇ不是因为有实际需求ˇ而是因为洗钱分子的眼前利益。当这些行业不再适合洗钱分子的需要时ˇ他们放弃它们ˇ引起这些行业崩溃ˇ由于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ˇ经济也因此受到巨大伤害。

税收损失ˇ洗钱减少政府税收ˇ因而间接地伤害诚实的纳税人。洗钱也使得政府收税更为困难。一般来说ˇ税收损失意味着政府要采用比正常情况下高的税率。

对私有化努力的危害ˇ洗钱威胁着许多国家通过实行私有化进行经济改革的努力。犯罪组织具有足够的财力在购买原国有企业的投标中战胜合法购买者。不仅如此ˇ私有化ˇ目虽然常常对经济有好处ˇ但是也可以成为洗钱的一个途径。在过去ˇ犯罪分子曾经通过购买船坞、旅游胜地、赌场以及银行ˇ来隐藏他们的非法所得ˇ为他们的非法活动提供便利。

对声誉的损害ˇ一个国家的声誉如果与金融机构和洗钱牵扯在一起的话后果严重ˇ在今天的全球经济中尤其如此。洗钱、大范围的金融诈骗、证券内部交易和贪污等金融犯罪腐蚀人们对市场的信心ˇ使得人们无法根据利润来判断一个企业的业绩。这些活动给一个国家带来的不良名声除减少这个国家在全球经济中的合法机会及其可持续性增长以外ˇ还会吸引国际犯罪组织前来达到一些短ˇ目标。这会对发展和经济增长起到妨碍作用。不仅如此ˇ一个国家的金融声望一旦受到损害ˇ要修复是很困难的ˇ政府需要投入ˇ当大的资源来改正这个问题ˇ而在对洗钱进行适当控制的情况下ˇ这个问题本来是可以防止的。

社会代价

洗钱给社会造成的代价和危ˇ是ˇ当大的。洗钱是使犯罪成为有偿报酬的过程。洗钱允许毒品犯、走私犯和其它罪犯扩大他们的活动。洗钱还会导致政府扩大开支ˇ因为政府需要增加执法和健康支出(例如治疗吸毒者)ˇ应付随之而来的严重后果。洗钱的其它社会经济负面影ˇ还包括ˇ洗钱把经济控制权从市场、政府和公民的手里转移到罪犯手里。

不仅如此ˇ犯罪分子通过洗钱聚敛起来的经济能力对社会各方面都有腐蚀影ˇ。在极端的情况下ˇ这种经济势力能够导致在实际上取代合法政府。

总的来说ˇ洗钱对国际社会构成复杂而动态的挑战。的确ˇ由于洗钱的全球性特征ˇ如果我们ˇˇ制犯罪分子清洗非法所得以及从事犯罪活动的能力ˇ就必须建立国际标准ˇ进行国际合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