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运动的全部目的就是要推翻妇女有必要服服贴贴的观念ˇ就是要教会妇女获得自尊ˇ使她们不听命于人ˇ教会男人充分理解平等ˇ使他们不强求妇女服服贴贴。
卡丽ˇ查普曼ˇ卡特(1859ˇ1947)出生于威斯康星州里彭ˇ当过教师ˇ中学校长ˇ爱阿华州梅森城学校督学。卡特筹建有爱阿华妇女参政协会ˇ创立了国际妇女参政联盟ˇ并改组了全美妇女参政协会ˇ从而加强了其政治作用。第十九号修正案通过后ˇ卡特将妇女参政协会改组为妇女选民联盟。以下节选自卡特于1902年2月在华盛顿当选为全美妇女参政协会主席时的就职演说词。
……妇女参政是个简单明了的问题。这一要求带着尊严、有礼有节、顺理成章。战胜保守派ˇ获得男子普选权虽然是一大胜利ˇ但将来获得女子普选权的胜利则是不可估量的。攻克了许许多多被认为不可攻破的传统思ˇ的堡垒后ˇ男子才争取到选举权。然而ˇ与妇女选举权面前一排排强大的反对势力ˇ比ˇ那些保垒充其量不过是唐吉诃德的风车。
妇女选举权面临的正是男子选举权曾面对的所有反对势力。可除此之外ˇ妇女选举权还得与性偏见作斗争。这种性偏见是人类最古老、最无理、最顽固的偏执症。何谓偏见? 那就是一种毫无理由的观点ˇ一种听不到论证ˇ就作出的判断ˇ一种不知来处的莫名其妙的情绪。性偏见是剥夺妇女权益、剥夺妇女自由、剥夺妇女机会的一种先验判断ˇ毫无根据地认为妇女没有能力从事她们从未做过的事。女权运动迅速发展到今天ˇ其道路上的最大障碍就是性偏见。这种偏见至今仍然是个巨大的障碍。
至少在美国ˇ我们不需再为妇女与有识之士一道投票时有关智力、道德及身体方面的合格性作辩解。我们当中最佳公民的道理早巳得到证实ˇ我们论点的正确性也已得到公认ˇ但我们还远远没有战胜性偏见。
当一个大教堂主持暴躁地宣布说ˇ妇女的要求不再那么有节制时ˇ男人可能重操旧业ˇ溺死女婴。当一个名声赫赫的参议员宣布说ˇ没有人能为妇女的选举权找到理由时ˇ当他以个人的地位和影ˇ来反对时ˇ当一个著名女作家将女权运动的代言人说成“尖声呼叫的女性”时ˇ当一个政治头面人物说ˇ“反对妇女选举权就是否定独立宣言”ˇ而他自己却希望妇女得不到选举权时ˇ问题已经完全超越理智范围ˇ而回到性偏见的领域ˇ逻辑与常识都无法打开的领域……
有四大原因导致妇女处于受支配的地位。按照男人是一个种族的唯一组成单位的理论ˇ每个原因都是合乎逻辑的推断。这四大原因是ˇ服从ˇ愚昧ˇ否定个人自由ˇ否定财产和报酬的ˇ有权。这四种因素共起作用ˇ使男人养成自私、霸道的习性ˇ使妇女养成逆来顺受的习惯……为了使这些不利条件牢牢地套住妇女ˇ世人的推理是男人代表整个种族ˇ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属品ˇ这样他们的行为便合乎逻辑了。将妇女永远作为附属品来监护等于剥夺了妇女思ˇ与行动的全部自由ˇ剥夺了妇女的发展动力ˇ使妇女顺理成章地成为世人所希望看到的空虚的弱者。妇女的地位又进一步强化了有关妇女低能的流行观点。这世界不让妇女学会任何技巧ˇ却说她们干的活一文不值ˇ这世界不许妇女持有个人见解ˇ却说妇女不善于思考ˇ这世界不许妇女对公众演讲ˇ却说女性中没有演说家ˇ这世界不让妇女上学校ˇ却说女性中没有天才ˇ这世界剥夺了妇女的一切责任ˇ却说女性软弱无能ˇ这世界要让妇女明白她们的点滴快乐全是靠男人施舍的。当妇女按照人们所教的ˇ涂脂抹粉ˇ戴上精巧的羽饰ˇ去寻求快活时ˇ人们又说她们图虚荣。
这就是文学作品所记奉的妇女形ˇˇ歌谣与传说使之不朽ˇ骑士为之说尽发疯般的甜言蜜语。正如狄德罗说的ˇ“当女性是主题时ˇ笔头需浸满彩虹ˇ而纸张需用蝴蝶翅膀来擦干。”人们让妇女罩上这种神秘的光环ˇ让她们ˇ信自己是受宠爱的。世人眼中理ˇ的妇女形ˇ是ˇ漂亮ˇ风流ˇ多情ˇ顺从ˇ谨卑ˇ时而柔弱ˇ时而激动得暴跳ˇ但从来是愚昧无知ˇ软弱无能的。
当新的女性终于出ˇˇ高举真理的火炬ˇ有理有节ˇ带着尊严ˇ要求分ˇ这世上的教育、机会与责任时ˇ难怪那些缺乏训练ˇ软弱无能的妇女害怕地往后退ˇ也难怪男人竟站出来为传统妇女说话ˇ因为他们已习惯于自己所钟爱的女性。他们欣赏的正是妇女的软弱与依赖性。他们喜欢把妇女ˇˇ成柔软的攀援藤ˇ而把自己看作粗壮的ˇ树。男人打从骑士时代起ˇ就崇拜女性的理ˇˇ似乎她们是女神ˇ但却一直控制她们ˇ似乎女人又是白痴。男人根本没有意识到ˇ自己的这两重地位是如何不协调ˇ而错以为这种关系正符合上帝的旨意…。ˇ
妇女运动的全部目的就是要推翻妇女有必要服服 贴贴的观念ˇ就是要教会妇女获得自尊ˇ使她们不听命于人ˇ教会男人充分理解平等ˇ使他们不强求妇女服服贴贴。正如约翰ˇ斯图亚特ˇ穆勒谈到男子获得选举权之前的情况所说的ˇ“高贵者在社会阶梯上一步步往下走ˇ普通人一步步往上攀ˇ每过五十年ˇ他们就彼此更加靠近。”因此我们也可以说ˇ在过去一百年里ˇ男性作为世界的主导力量一直往下降ˇ女性一直往上攀ˇ每过十年ˇ他们都彼此更加靠近。反对妇女争取选举权是旧理论的最后一道防ˇ。这种理论认为ˇ只有男性才是种族的创造者ˇ因此女性必须服服 贴贴……
过去ˇ妇女运动的全部努力在于推翻女性在家庭中的隶属地位。这一目的已基本达到。一般受过教育的女子ˇ在父亲家中、在丈夫家中、在儿子家中ˇ都ˇ有个人自由的权利。一个女子不必再顺从一个男子。在家里以及在社会中ˇ女子都ˇ有自主权ˇˇ在的问题是ˇ作为整体的女性是否应顺从作为整体的男性? 能否允许在生活的各个部门ˇ有自治权的女子ˇ在国家政治生活中也ˇ有自治权? 一个男子支配一个女子是不对的ˇ整个男性支配整个女性也同样不对。一个男子支配其它男子是不对的ˇ男性支配女性也同样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