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ˇ缪尔
(JOHN MUIR)
我爲谢拉山脉的壮丽景色而欢欣、惊叹……在谢拉山中度过了十年之后ˇ我依然觉得莱特岭是我所见过的大山中最美丽的山岭。
任何怀疑文章威力的人ˇ只要ˇˇ约翰ˇ缪尔(1838ˇ1914)所取得的成就ˇ就会ˇ信了。缪尔出生在苏格兰ˇ1849年随家人移居威斯康星州。他上过威斯康辛大学ˇ早年致力于机械发明ˇ在一次事故中ˇ几乎失去了一只眼晴ˇ后来改行了。缪尔成了热情洋溢的自然主义者ˇ对森林、山岳、冰川尤其热爱。他曾从中西部徒步旅行到墨西哥湾ˇ边旅行边做笔记。1868年当他三十岁时ˇ他在加利福尼亚第一次看到了内华达山脉ˇ并爲其景色所倾倒。
他走遍了西部各州ˇ观察该地区的自然生活ˇ并按目录分门别类ˇ加以描述。他把许多充满感情的观察记录写成了随笔和杂志文章。他敦促联邦政府采取森林保护区政策ˇ保护自然资源不受开发。由于他所开展的运动ˇ1890年美国政府建立了塞阔亚国家公园和优胜美地国家公园。
1892年缪尔创建了谢拉俱乐部ˇ该俱乐部将缪尔对大自然的热情化作全国性的运动。缪尔激发了西奥多ˇ罗斯福总统对资源保护区的兴趣ˇl903年罗斯福总统和缪尔一起在优胜美地野营。1908年美国国家公园管理部门接受了旧金山北面一大片红杉原始森林的捐赠ˇ爲了表达人们对缪尔的敬意ˇ这片原始森林被命名爲缪尔国家林带。
1894年出版的《加利福尼亚的山》是缪尔的第一部书。书中没有任何倡议ˇ而是充满了他对所深爱的景色的准确而又充满活力的描写。该书一问世就获得了成功ˇ它使自然资源保护者的队伍速壮大ˇ成了缪尔对他所热爱并致力拯救的山岳的永久见证。
……穿过海岸山岭弯弯曲曲的小道ˇ来到了深山之中ˇ站在与旧金山遥遥ˇ望的高山之巅或狭隘的山口ˇ明丽的春光下ˇ展ˇ在眼前的是一幅锦绣的加州全景画卷。脚下是沐浴着金色阳光的森特瓦尔利山谷ˇ谷底宽阔平坦ˇ百花盛开ˇˇ湖床般的一大片沃土ˇ南北铺展直至天际。山谷东部边缘上耸立着数英里高的谢拉山ˇ它气势磅 ˇˇ横卧在山谷边上ˇ犹如停留在晴空中的一块平静的积云。它的色彩是那麽壮丽辉煌ˇ那麽灿烂夺目ˇ不由地使人感到它不是披上了一层金光ˇ而本身就是一团光ˇˇ天国的城墙一般放射出万道光芒。山顶部 覆盖着银白色的积雪ˇ积雪地带下面是呈蓝色和暗紫色的地带ˇ那是森林的延伸ˇ沿着山岭基部有一条呈玫瑰紫和黄色的地带ˇ那儿有矿工们的采金地和山脚花园。这些彩色地带和谐地交织在一起ˇ形成了一堵美如彩虹、坚如盘石、光芒四射的城墙ˇ其光彩之绚丽令人感到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在春光明媚的四月ˇ从帕切利山口的顶峰第一回欣赏这壮观的景色。几乎还没被人们践踏或开垦过的森特瓦尔利山谷中盛开着一片毛绒绒金灿灿的野菊花ˇ边缘上的山岳形成的彩墙光辉夺目。那时我似乎觉得谢拉山脉不应该被叫做内华达山脉或雪岭ˇ而应叫做莱特岭*。我爲谢拉山脉的壮丽景色而欢欣、惊叹。我沐浴在光华之中ˇ观赏清晨雪峰上的日出、午时树木、岩石和积雪的辉映ˇ黄昏斜阳的余晖ˇ还有那飞流直下水花四溅的瀑布。在谢拉山中度过了十年之后ˇ我依然觉得莱特岭是我所见过的大山中最美丽的山岭。
谢拉山脉绵延五百英里ˇ宽达七十英里ˇ山峰高度爲七千至一万五千英尺。山中一般看不到人类留下的痕迹ˇ也没有任何特征能使人们联ˇ起其动植物资源之丰富或让人感到其地质结构之深邃绮丽。森林覆盖的山脊连绵起伏ˇ没有一处上升到足够的高度ˇ人们ˇ示其财宝之丰富。在山中ˇ人们看不到辽阔的山谷ˇ浩渺的湖泊或奔腾的大河ˇ也看不到任何ˇ着的群体特征ˇ连轮廓清晰、高耸入云的顶峰也ˇ得ˇ当平滑ˇ毫无特色。可是ˇ就在山峰附近ˇ冰川依然在活动着。山下成千上万湖泊闪闪发光ˇ湖边低草地上野花盛开。整个山脉沟蜜纵横、深度达二千至五千英尺ˇ壮观的冰川曾经从这些峡谷中流过ˇ如今几条美丽的小河在峡谷中潺潺地尽情流淌。
这些著名的峡谷虽然深度惊人ˇ却不是阴冷潮湿、昏暗无光、沟壁凹凸不平而又ˇ峻难达的峡谷。由于峡谷中到处布满崎呕不平的小道ˇ它们依然是登山运动员们从肥沃的低地通往结冰的源头所喜欢选择的路ˇ。这些由古代冰川开凿铺筑的山路上充满了迷人的生机光彩。一路上映入眼帘的是各种各样奇异迷人的风光ˇ迄今爲止在全世界山脉中所见到的最迷人的风光。
在许多地方ˇ尤其是在山脉中段的西侧ˇ主峡谷渐渐开阔起来ˇ形成宽阔的山谷或园林。山谷里遍布美丽的小树林、草场和鲜花盛开的灌木丛ˇ尤如一座座人工建造的风景园林。那高高的ˇ两侧隐退而去的峡壁形状结构各异ˇ沟壁上无数狭窄的台阶上长满了蕨类植物、各种开花的植物、ˇ树和冬青。欢快的溪流使景色更加动人ˇ充满活力。小溪从阳光照耀下的悬崖上飞流而下ˇ溅起水花ˇ汇入峡谷中静静地流淌着的小河。
这些优胜美地型的园林式峡谷的沟壁是由巨大如山的岩石构成的ˇ而在一定程度上又被沟壑和小峡谷隔开。岩石的正面陡峭ˇ一块紧挨着另一块ˇ屹立在平地上。从整体上看起来ˇ这些岩石围起的园地就ˇ从顶部采光照明的大礼堂或寺庙。每一块岩石似乎都富有生命力ˇ有的ˇ后倾斜ˇ泰然自若ˇ有的拔地而起数千英尺ˇ高于它们的伙伴ˇ垂直或近乎垂直地耸立着ˇ仿佛深ˇ在沈思之中ˇ对风暴和平静一概表示欢迎。它们表面上看起来神志清醒ˇ却又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ˇ庄严中带有柔美ˇ永恒中却又ˇ出变幻。它们屹立在松林中或座落在草地上ˇ崖顶耸入云端ˇ沐浴在阳光和流水之中ˇ崖顶四周白云飘绕ˇ积雪闪光ˇ山风吹拂ˇ大自然似乎使出了最上乘的法宝ˇ来把她的情人拉到自己的怀抱ˇ吐露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