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ˇ道格拉斯
(FREDERICK DOUGLASS)
追求和斗争换取的自由比他人施予的自由更爲珍贵。
国内战争以后来纳了三条ˇ法修正案以保障黑人的各ˇ权利ˇ第十三条修正案废止苦役和强迫劳役ˇ第十四条修正案赋予每个出生在合衆国或归化合衆国的人以公民的身份ˇ并禁止任何州政府未经适当法律程序制定任何剥夺公民的各ˇ权利或他们的生命、自由和财産的法律ˇ第十五条修正案保证公民的选举权。国会于1875年还通过了一ˇ“公民权法案”ˇ该法案禁止在旅馆、公交车辆和剧院等公共场所的种族歧视行爲。许多白人开始ˇ信黑人完全受法律和ˇ法的保护。1877年国家军队从南方撤出ˇ“重建运动”就此告终。
正当许多白人因爲做了那些可能而且必要的工作而感到心满意足的时候ˇ黑人还继续处于极度贫困和文盲的状况ˇ还继续受到种族歧视。黑人领袖们试图组织发展黑人的政治力量ˇ然而他们的努力却被看成是在制造分裂。
1883年9月24日ˇ大演说家弗雷德里克ˇ道格拉斯在肯塔基州的刘易斯威尔城召开的全国黑人大会上做了演讲ˇ并且就黑人爲什麽要爲自己的权利而斗争的原因做了阐释。仅在三个星期之后。美国最高法院于1883年10月l 5日就推翻了1875年的公民权法案ˇ并互宣称公共场所的种族歧视ˇˇ与ˇ法并不矛盾。失去法律的支持ˇ战后ˇ法修正案在南方成了一纸空文ˇ而采纳强制推行种族隔离的“歧视黑人法”的意ˇ却昭然若揭。
经常有人明ˇ带着惊讶和厌烦的口气问我们ˇ“这个国家的黑人除了他们已经得到的东西还能要些什麽呢?而且还能给他们些什麽呢?”据说他们过去曾经是奴隶ˇ而ˇ在自由了ˇ他们过去曾经是庶民ˇ而ˇ在成了君主ˇ他们过去曾经被排除在美国所有的ˇ法之外ˇ如今却被包括在所有的法律之中ˇ而且成了公认的那一部分公民。那麽ˇ他们爲什麽要召开全国黑人大会ˇ因而在他们自己和白人同胞之间划上一道色ˇ呢?我们并不否认这些问题的中肯性和其中的道理ˇ也不退缩回避坦率地答复这些问题可能包括的论点。因爲我们并没有忘记在那些ˇ我们提出这类问题的人们中间不仅有一些对我们根本不予以同情的人ˇ同时也有许多对我们寄予良好祝愿的人ˇ而且不管怎麽说他们也应该得到一个答复。……
如果对我们来说自由只是徒有其名ˇ公民的身份只是一种欺骗ˇ而选举权至今也只是一个无情的嘲弄ˇ我们也还可以因爲这个国家法律的健全、公正和宽厚而感到庆幸。因爲只要一个民族的法律是公正的ˇ不论它当时是否符合他们的需要ˇ这个民族就还有希望。然而ˇ在这个国家使它的实际行动与它的ˇ法和公正的法律不发生矛盾之前不宜指责这个国家的黑人要求保留这一道色ˇˇˇ因爲这些人如果由于担心突出他们的肤色而对加害于他们的各种欺诈 凌辱逆来顺受ˇ结果只能证明他们甚至简直不配ˇ有理论上的自由ˇ事实上的自由就更不用说了。根据做人的每一个原则ˇ他们都应该以他们自己的名义ˇ代表他们自己召集会议ˇ当衆诉苦ˇ并且在他们的权力许可的情况下针对他们所遭受的欺压凌辱进行逐一有组织的抗议。他不应理睬那些怯懦的建议ˇ而要把旗帜挂到外面的墙上。
要获得自由的人们就得自己参加战斗。我们不ˇ信人们经常对我们说的那句话ˇ黑人是民族家庭中的丑儿ˇ越是不让他们抛头露面ˇ对他们就越有好处。大家知道ˇ追求和斗争换取的自由比他人施予的自由更爲珍贵。要ˇ信这句话ˇ人们不太关心那些不关心自己的人。……
如果这个国家的六百万黑人ˇ以合衆国的ˇ法爲武器ˇ用他们自己的一百万张选票ˇ再加上几百万关心人权呼声的白人的支持ˇ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智能组织联合起来保护自己不受欺凌、歧视和压迫的话ˇ那麽指望民主党或其它的哪一个政党来把他们组织联合起来或让它来关心他们的状况也是不会有什麽用处的。人类可能联合起来保护动物不受到伤害ˇ因爲它们不会开口讲话ˇ也不能爲它们自己的利益说些什么ˇ但我们是人ˇ而且必须爲我们自己的利益说话ˇ否则就根本无人替我们讲话。美国有许多爱尔兰会议ˇ但要是爱尔兰人不曾爲他们自己说话ˇ美国就不会有这样的会议。是因爲爱尔兰人发出呼声并且把他们的事摆在人们的眼前ˇ别人这才会去帮助他们。当年也是因爲华盛顿的兵力才使得拉法埃脱把兵力投入美国的独立战争。总之在反对种族歧视的问题上ˇ应该说我们是在这里公开集会ˇ我们的身边没有任何威胁。全国人民的眼睛都在看着我们。可能有一万份报将选择报道我们这会儿所说的和所做的一切。它们可能完全按照我们将表ˇ出的明智或愚妄而赞扬或谴责我们。
我们老老实实地把自己摆在他们面前ˇ并请他们对我们所做的事加以评判。
在我们提请你们认真注意的许多问题中有一个并非最爲次要的问题ˇ即南方劳动阶级的状况问题。他们的事业就是全世界劳动阶级的事业。全国各地的工会都不应该抛弃这一部分有色的力量。……
劳动在各地所欠缺的、劳动所必需ˇ有的以及劳动将来所索取和获得的ˇ就是每天辛辛苦苦的劳动所换取的这一整天辛勤劳动的报酬。随着劳动者本身智力的增加ˇ他们将提高资本的原有价值ˇˇ这就是爲保护自己而组织联合起来的力量所在。从经验中可以看出ˇ将来也许会有一种奴隶工资。其滋味不比当奴隶受 凌辱好受多少ˇ而这些领工资的奴隶也得和其它的奴隶一样被征服。……
通过发放代金券的形式或发工资来欺骗南方劳动者的手法可谓最高明。它的特点是表面上公平合理ˇ而实际上却使劳动者得完全听凭地主和店老板的摆布。劳动者就ˇ被夹在上下两块磨石之间ˇ最终被碾成粉末。这一手段使劳动者只能到一家商店购物ˇ因此他除了剩下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是非感以外就毫无公平买卖的动机可言。由于这些代金券仅仅是一些一钱不值的中介物ˇ劳动者总觉得无论吃亏多少总得把它们花光。这样就使得他们开始铺张起来ˇ其结果又使他们变得一贫如洗。
店老板们用最次的商品要最高的价来打发这些劳动者ˇ而且可以对他们说就买这些东西ˇ否则什麽也别ˇ买到。更糟糕的是ˇ这种做法使劳动者背上了债ˇ因而总是受地主的摆布。如果地主不这样做ˇ而是把土地租给自由民耕种ˇ每公顷土地一年所索取的租金就要高出出售这块土地的价钱。遇到这种欺诈无理的做法ˇ人们不免感到怒不可遏ˇˇ大发起脾气来。据说黑人要是对这种获取他们劳动的条件感到不满ˇ可以让他们到别处去于活。这是压迫者ˇ出的一个最没良心的建议。多年来ˇ黑人所支取的劳动报酬仅是一些在指定商店以外毫无价值的代金券。除此以外他们身无分文ˇ而且由于这种狡诈的手段ˇ他们被束缚在地主的手中。所以ˇ如果黑人听说可以到别处去而真要走ˇ这些地主就可以逮捕他ˇ而且他们以往总是这麽做的。……
在一个ˇ我们这样的一个由人民执政的国家里ˇ各阶层青年的教育对国家的幸福、财富和它的生存都是极爲重要的ˇ这是得到普遍承认的事实。
根据这一前提ˇ当爱国的人们见到1880年统计数字所ˇ示的令人吃惊的普遍文盲ˇˇ时无一不感到震惊。
如何克服这一弊端的问题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当然ˇ指望有钱人的善举和社会的义行是不够的。普遍存在文盲ˇˇ的那些州无法而且也不愿意爲他们的年轻人提供足够的教育手段。然而ˇ无论这种ˇˇ有多麽严重ˇ全国人民总是直接关心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每一个孩子的教育。任何一部分美国人的无知都会引起其它美国人的极大关注。所以毫无疑问ˇ人们有权通过那些强迫孩子们上学的法律。……
国家政府有巨大的财力ˇ能够将健全之公立小学教育的福利送到全国每户穷人的家里。如果不给人们这一福利就是等于对永保江山社稷的最主要的保证置而不顾。做爲美国人民中的一部分。我们必须十分重视团结那些已经谈到这个问题的人们ˇ必须和他们一起共同敦促国会在下一次会议上爲扶助教育的重大国策打下基础。……
就公民权方面对黑人所犯下的罪行是臭名昭著的ˇ而通过三K党的恐怖活动、密西西比规划、诡诈计票法、薄纸投票等手段对我们的各种政治权利所犯下的罪行就更是恶贯满盈、骇人听闻、令人反感至极。在黑人居多的那三个州里没有黑人代表ˇ他们的政治呼声遭到压制。实际上ˇ这三个州的黑人公民被剥夺了公民权ˇˇ法遭到蔑视ˇˇ法条文不能生效。这一切部是发生在共和党以及历届共和党政府的眼皮底下。
伟大的奥康内尔曾经说过爱尔兰的历史可以ˇ在人群中通过血迹追寻一个伤员那样追溯到过去。南方黑人的历史也完全可以说是一样的情况。
他们在闪光的刀枪面前冒着生命的危ˇ冲ˇ投票ˇ。他们曾经被政府所摒弃而只好自长自灭。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美国的政府和ˇ法。
他们正在受到一个不顾天理、法律和ˇ法的ˇ邪恶、残暴和该死的阴谋集团的镇压。在这些不堪入目的情况面前ˇ你怎么能够漠然处之?有哪些黑人领袖还能让自己保持沉默?
这不是党派的问题ˇ这是法律和政府的问题。这是一个关系到人类应该受到法律的保护还是在无政府的腥风血浪中任入宰割的问题ˇ是关系到由政府还是由乌合之衆治理这个国家的问题ˇ是关系到ˇ法中庄严之下的诺言应该理直气壮地付诸实践还是卑鄙声名狼藉地被撕毁的问题。在这个关键的问题上ˇ我们要求每一个美国人都来注意监督我们的任何一种政治权力都不能爲任何一个在选举之前没有答应行使政府、州和国家赋予他们的一切权力以保证黑人通往投票ˇ的道路与其它美国人的道路一样平坦、笔直、安全的任何党派的人服务。……
没有任何一个阶层或任何一种肤色的人应当成爲这个国家里排他的统治者ˇ这是不言而喻的问题。如果存在这样一种统治阶级ˇ那么就当然存在被奴役阶层ˇ而且一旦出ˇ这种情况ˇ那么这个民有、民治、民ˇ的政府就要从地球上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