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里克ˇ道格拉斯
(FREDERICK DOUGLASS)
只有在黑人有投票权时ˇ奴隶制才会被禁止。
在北方战胜南方已成定局时ˇ反对奴隶制的斗争似乎也取得胜利。1865年2月1日ˇ国会批准了禁止奴隶制的《ˇ法第十三修正案》ˇ一周之内八个州批准了修正案。只有几个月时间ˇ该修正案就被正式通过。但是ˇ对于新获得自由的黑人会是怎样呢?有哪些法律保护可以保证他们的权利呢?谁也无法预计将来会是什麽情况。美国反奴隶制协会在波士顿开会讨论既然奴隶制已成爲历史ˇ那麽该协会有没有必要存在。1865年5月10日ˇ弗雷德里克ˇ道格拉斯发表演说ˇ敦促该协会不要解散ˇ而要继续ˇ种族歧视作斗争。由于过去的艰难经历ˇ他肯定在黑人能够无所畏惧地行使公民权并接受法律的完全保护之前ˇ他们的从属地位(不管把这种情况叫作什麽都一样)就将继续下去。
……我不ˇ在这儿吹毛求疵ˇ或者指责那些认爲ˇ在到了解散这个协会的时候的人的动机。我没有怀疑那些促使本协会主席(威廉ˇ劳埃德ˇ加里森)和其它赞成解散本协会的先生们的动机之纯洁和美好。我坚持这样的一种观点ˇ即不管这个ˇ法修正案(第十三)是否已成爲法律ˇ不管是否有足够数量的州已批准该修正案作爲法律ˇ我认爲废除奴隶制的工作并没有结束。即使联邦每个州都批准了那个修正案ˇ当南方立法里黑人还与“白”这个词ˇ对时ˇ在我看来ˇ我们作爲废奴主义者的工作还没有结束。昨晚ˇ我坚持认爲南方通过不友好的立法可以使我们的自由按照那个规定成爲一种幻ˇˇ一个嘲弄和一个ˇ阱ˇ我ˇ在还是持这种观点。如果任何一个州的议会可以在明天宣布法院不能接受黑人的证词ˇ那麽ˇ这个修正案这样一个规定对黑人来说又有什麽好处?那麽我们ˇ在在哪里?任何一个坏蛋都可以进入一个黑人的房子随意施暴ˇ如果刚好他施暴时只有黑人在场ˇ那他便可追逐法外。[好哇!好哇ˇ]不要对我说南方那些人已经一下子变得那麽公正诚实ˇ以致他们不会通过那些剥夺黑人在法庭上提供反对白人的证词的权利的法律。喔ˇ我们北方各州已经干了。伊利诺伊、印地安纳和俄亥俄已经干了。这里ˇ在普利茅斯岩发布的法规中ˇ黑人就已被排除在外ˇ不让他们在法庭作证ˇ如果每一个南方州的议会明天通过一ˇ法律ˇ宣布黑人不能在任何法庭作证ˇ那麽他们也不会违反ˇ法的那个条款。这样的法律ˇ在在南方还存在ˇ而且根据ˇ法的这个条款ˇ即在联邦的任何一个州都不应有奴隶制和非自愿劳役的存在ˇ这些法律还可能存在……
只有在黑人有投票权时ˇ奴隶制才会被禁止。只要南方各州议会还保留通过在白人与黑人之间制造歧视的法律的权利ˇ那麽奴隶制仍然还会在那儿存在。[鼓掌]正如埃德蒙ˇ昆西说过的那样ˇ“只要在马萨诸塞的法令全书上还有‘白’这个词ˇ马萨诸塞就是一个蓄奴州。只要在马萨诸塞可以把一个黑人从汽车里推出去ˇ马萨话塞就是一个蓄奴州。只要你可以从旧马萨诸塞得到一个奴隶ˇ马萨诸塞就是一个蓄奴州”。那是我在二十三年或二十四年以前听到埃德蒙ˇ昆西这麽说的。我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ˇ在ˇ只要黑人的投票权可以被剥夺ˇ只要南方各州议会可以剥夺黑人保留和携带武器的权利ˇˇ在我那个地方ˇ他们不让黑人拿手杖走路ˇ他们不让五个以上的黑人聚集在一起ˇˇ那麽我们废奴主义者的工作就没有结束。虽然美国ˇ法的条款规定保留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应被剥夺ˇ但黑人从来没有保留或携带武器的权利ˇ根据这个修正案ˇ各州议会仍然还有权力禁止这个权利。他们可以继续推行不友好的立法制度ˇ他们会不这麽做吗?他们在那儿这麽干时就不带偏见吗?难道你们以爲因爲此刻他们是处于我们光荣的鹰爪和鹰嘴之下ˇ而不是ˇ以前那样处在奴隶之中ˇ他们就会改弦易辙了吗?我在威尔明顿听说过忠诚守法ˇ我在南卡罗来纳也听说过忠诚守法ˇˇ可那能值几个钱?
[“不如一根稻草。”]
不如一根稻草。我感谢我的朋友承认这一点。当他们看到二十万黑色士兵带着闪亮的刺刀从他们当中走过时ˇ他们就忠诚守法。[鼓掌]但是ˇ如果让南方恢复政府权力ˇ那麽对黑人的旧偏见和敌视又会重ˇ。是的ˇ正是黑人被利用来击败这次叛乱并摧毁了邦联的道德伦理标准这个事实将刺激他们所有的仇恨ˇ所有的恶意ˇ并导致他们对这个阶级制定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苛刻的立法。[鼓掌]美国人民有义务ˇˇ出于他们的荣誉感有义务(我希望是出于荣誉感ˇ至少出于公正的荣誉感)给予黑人选举权ˇ我本ˇ说美国反奴隶制协会的废奴主义者应当有义务“站着不动ˇ期待上帝的拯救”直至那ˇ工作完成爲止。[鼓掌]朋友们ˇ如果美国反奴隶制协会不支持黑人ˇ那麽他们去哪里寻求支持ˇ[“好哇ˇ好哇。”]当这个老资格的废奴先驱ˇ这个经过暴民攻击、英勇牺牲以及牧师和政客的联合镇压之后仍幸存下来的协会突然ˇ逝ˇ仅仅宣布说ˇ法已经得到修正ˇ所以在这个国家里自此以后既不允许有奴隶制也不允许有非自愿的奴役ˇ那麽我们还能从何处期望得到自由喇叭的一个肯定的声音呢?里士满的奴隶主对那些以武装黑人将使他成爲自由人爲由而反对武装黑人的人说了什麽呢?哼ˇ他们说ˇ“这个论点很荒唐。我们应当使这些黑人爲我们作战ˇ但是ˇ当我们获得南方的政治权力时ˇ我们仍可将他们保留在从属地位。”这就是他们的论点ˇ而且他们是对的。他们本可以雇佣黑人爲他们作战ˇ而且当他们手中获得剥夺黑人政治权利的权力时ˇ他们就可以将黑人降低到与奴隶一样的状况中。他们将不会把这种情况叫作奴隶制ˇ而是叫作别的什麽名字。在给自家起名字方面ˇ奴隶制一直是很有成果的。它曾被叫作“特别制度”、“社会制度”和“障碍”ˇ正如卫理圣公会的全体大会所称的那样。它已经有过许多名字。而且将给它自己再起一个名字ˇ你ˇ我ˇ我们大家最好拭目以待ˇ看看这个老妖怪将以什麽形式ˇ这只老毒蛇将以什麽新皮出ˇ。
[热烈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