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ˇ拉塞尔ˇ洛威尔
(JAMES RUSSELL LOWELL)
詹姆斯ˇ拉塞尔ˇ洛威尔(1819ˇ1891)生于马萨诸塞州的坎布里奇ˇ家庭是新英格兰的名门望族。在哈佛大学毕业取得法学学位后ˇ他致力于诗歌和散文的创作而成爲一名文学巨擘。1855年ˇ他继亨利ˇ华滋华斯ˇ朗费罗之后成爲哈佛大学的文学教授ˇ同时兼任《大西洋月刊》和《北美评论》两家著名杂志的主编。他先后在西班牙和英国出任美国公使。
洛威尔的诗《危机当前》作于1844年。它爲全国有色人促进会的领导者们提供了灵感。玛丽ˇ怀特ˇ欧文顿是该协会的创始人之一。她回顾1910年组织者们围桌而坐爲他们的杂志命名的情形。她灵机一动ˇ起了洛威尔的诗。于是大家都赞成杂志取名爲《危机》。欧文顿写道ˇ“如果我们的黑人和白人会员、东南西北的分会、各大学的协会和儿童集体都应遵循一个纲领的话ˇ那麽它就应当是洛威尔杰出的诗句。在今天看来ˇ这些诗句与它们在七十年前发表时一样ˇ同样是适用的。”然后她引用了诗的第五节和第十一节。
每当自由的业绩功告完成ˇ
一脉预示未来回肠荡气的欢跃
就发自大地那饱受痛楚的宽阔胸膛ˇ
由东方延伸至西方。
每当一个世纪的雄风伟力ˇ
在时光的刺槐树干上绽开出绚烂花朵时ˇ
奴隶们不论蜷居何处ˇ
就感到他们的心灵ˇ
攀上了人性高山峻岭的巅峰。
每当新时代就要降生之际ˇ
阵痛便扭曲着大地。
每一处农墙ˇ每一面宫壁ˇ
都爲之一颤ˇ
感受了分娩之苦凄。
各民族口呆目瞪ˇ面面ˇ觑ˇ
祝愿真理之男婴ˇ
要从未来之躯降生于世。
邪恶力量同样带着恐怖阴森ˇ
飘荡于各大陆ˇ撤播灾难不幸。
奴隶们不论蜷居何处ˇ
都同感于上帝。
浑洒的热泪ˇ
被大地的土壤吸收殆尽ˇ
直至一具未曾入土的尸身ˇ
四处匍伏潜行ˇ
填入高贵的新土。
人类心灵ˇ连ˇ
在大地脉脉搏动的身躯中ˇ
本能地感受正义和邪恶的瞬息电闪。
人类巨大的身躯ˇ
被海洋四处分离。
无论有意还是无心ˇ
都感受了欢乐和耻辱的喷流ˇˇ
一个民族的所得所失ˇ
都与其它民族均ˇ平分。
每一个人ˇ每一个民族ˇ
时代要你们作出抉择ˇ
在真理和谬误的搏击中ˇ
归于善还是归于恶。
一ˇ伟大事业ˇ上帝之新生的弥赛亚ˇ
让我们选择
盛开的鲜花还是枯朽的枝条ˇ
左手的山羊还是右手的绵羊。
这将永远是黑暗和光明之间的选择。
啊ˇ我的人民ˇ
死神破履飞舞ˇ
要在我们的大地扬起ˇˇ尘土。
你们决心已定?在哪一边立足?
邪恶纵然飞黄横行ˇ
但只有真理强大无边。
虽然她正流离失所ˇ
但我看到俊丽、伟岸的天使大军ˇ
护卫着她免受邪恶的围攻。
回顾往日的航标灯火ˇ
如同水中的峰巅ˇ
在遗忘的海面星星点点。
宫廷里ˇ市场中ˇ
没人听到危机四伏的呼喊。
呼喊声中ˇ
上帝手中扬起无情的簸箕ˇ
世上的渣滓被剔除ˇ
在审判之时ˇ
才让我们看到留下的累累精华。
伟大的复仇者ˇ得漫不经心ˇ
历史篇章所记录的ˇ
只是旧制度和《圣经》ˇ
在黑暗中你死我生的搏斗。
真理始终占据绞架ˇ
邪恶却登上了宝座王位ˇˇ
但绞架使未来震撼。
在未知的暗影后边ˇ
上帝高然屹立ˇ目光眈眈ˇ
俯瞰他创造的一切。
此刻今时ˇ
我们隐约看见ˇ
何物渺小ˇ何事伟大。
信念姗姗ˇ
命运的铁舵在软弱的臂膀下缓缓挪动。
但灵魂是神奇隐奥的ˇ
市声嘈嘈ˇ
从德尔斐的神洞里ˇ
还是传来不ˇ的肃肃低语ˇ
“谁奴役他们的子孙后代ˇ
谁就是和罪孽握手欢语。”
奴隶制是一帮土生的库克罗普斯ˇ
巨人中的极耻败类。
身爲野蛮黑暗之子ˇ
它们使大地血流成河。
在亲手开解的荒漠上ˇ
它们饥肠辘辘ˇ
被我们真理之光刺瞎了眼睛。
它们尚在未沦落的地区ˇ
搜寻着自己的猎物。
难道我们还要把它们的血腥手指
引ˇ无助的儿童玩耍之所在?
站在真理一边ˇ
同分她寥寥的面包ˇ
高尚荣光。
而真理的历程ˇ
终将带来荣誉和丰饶。
正义会繁荣兴旺ˇ
这是勇士的选择。
懦夫只能靠边站开ˇ
因爲灵魂的卑琐而疑虑重重ˇ
直到他的主上了十字架。
而芸芸大衆ˇ
终将使他们曾放弃过的信念ˇ
放发出美德的光辉。
历历遍数世上造就之英雄ˇ
他们独往独来ˇ爲衆人而吃苦。
当衆人扔来恶言恶语的石块时ˇ
他们泰然自若ˇ
放眼前望ˇ
看到了金色光芒投在了彻底的正义一边。
正义由他们神圣的信念所掌握ˇ
由个人对人性、对上帝的至上安排的
朴素真理所掌握。
就着焚烧异教徒的火光ˇ
我目送耶ˇ鲜血流淌的脚步ˇ
身负永不复返的十字架ˇ
艰难地登上新卡尔瓦利斯山。
以往的艰辛攀登ˇ
标志着每一个时代的人们ˇ
如何学会两个伟大的字眼ˇ
信念ˇ
自从第一个上帝征服之人ˇ
面朝苍天以来ˇ
“信念”二字在预言者心中ˇ
早已熊熊燃烧。
人性ˇ前飞奔ˇ
今日烈士之立足所在ˇ
明日却见手持银块的犹大ˇ
甸伏在地。
远望前方ˇ
十字架已竖立ˇ柴火堆已点燃。
昨日喧闹的人们ˇ
今日心怀敬畏ˇ
默默返回ˇ收捡四散的余灰ˇ
将它们放入历史的金瓮。
传统美德之遗训ˇ
铺刻在我们先辈的墓碑上。
是作她的英雄?
还是作她无爲的奴隶?
悉听其便。
古风遗言的崇拜者们ˇ
将当今的观念视爲罪恶ˇˇ
《五月花》号是由懦夫起航的吗?
是由落伍过时者掌舵的吗?
道路究竟通往过去还是将来ˇ
才使普利茅斯的岩石灿烂辉煌的ˇ
那些英雄心怀当今之勇气ˇ
身材魁梧ˇ反对偶ˇˇ
斧头和绞架不能使他们ˇ信
一切美德仅属过去。
然而
我们使他们的真理
变成了我们的谬误ˇ
我们把它珍存于霉烂的羊皮纸堆里
以爲是它赢得了我们的自由。
而我们柔弱的心灵ˇ
却逃避那强劲的冲动ˇ
恰是那种冲动ˇ
激励了英雄们扬帆过海ˇ
谁能维护权利ˇ
谁就能拥有权利ˇ
而我们却背叛了祖先ˇ
将自由新祭坛之火ˇ
窒息于祖先神圣的遗骨中。
难道我们非要把他们的信条ˇ
变成我们的桎梏?
当我们急不可待欲杀仇敌之际ˇ
难道非要从昔日先知的古墓中ˇ
攫取他们的长明灯ˇ
在今日的先知周围ˇ
燃起殉道者的柴火堆?
新时机托付以新责任ˇ
光阴已移ˇ
古风遗训不再合宜。
要与真理齐步并行ˇ
就须奋发ˇ上ˇ勇往直前
看哪!
真理的篝火召唤着我们ˇ
我们自己须爲朝圣者ˇ
啓航我们的《五月花》号。
在凶ˇ寒冬的海面上ˇ
满怀勇气ˇ稳操舵柄。
让我们再也不要
用昔日血渍锈斑的钥匙ˇ
试图打开未来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