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ˇ科温
(THOMAS CORWIN)
倘若我是墨西哥人ˇ我就会告诉你ˇ“在你们自己的国家里没有埋葬死人的空间吗?”
美国ˇ西域扩展时ˇ其疆土的增加是以墨西哥爲代价的。在得克萨斯的美国开拓者们反叛墨西哥当局。于1836年宣布独立ˇ成爲一个共和国。1845年夏ˇ当议会辩论是否兼并得克萨斯时ˇ《民主论坛报》的编辑ˇ约翰ˇ爱罗ˇ欧萨利文极力主张兼并ˇ因爲什麽也不能干扰美国“明摆着的命运ˇˇ爲我们每年都成倍增长的数百万民衆的自由发展ˇ扩展上苍赐予的疆土”。同年晚些时候ˇ得克萨斯共和国成了一个州。同时ˇ由约翰ˇ西ˇ弗里蒙特带领的美国开拓者进军加利福尼亚ˇ于1846年宣告熊旗共和国成立。
由于墨西哥与美国在边界问题上意见ˇ左ˇ詹姆斯ˇ科ˇ波尔克总统派了一位代表到墨西哥ˇ并将军队派遣到有争议的边界地区。谈判破裂后ˇ战争便爆发了。战争受到了普遍的支特ˇ因爲ˇ民衆拥护所谓“明摆着的命运”这种观点。但是ˇ有些勇士ˇˇ如丹尼尔ˇ韦伯斯特ˇ弗莱德里克ˇ道格拉斯和一位年轻的、名叫亚伯拉罕ˇ林肯的伊利诺依的国会议员ˇˇ谴责这场战争。
最善辩的反对墨西哥战争的托马斯ˇ科温(1794ˇ1865)是来自俄亥俄的辉格派参议员。作爲自学成才的律师和前俄亥俄州的州长ˇ科温在1847年2月11日公开谴责这场战争时ˇ正是在他的第一届参议员任期内。科温预言墨西哥战争将加剧赞成奴隶制与反对奴隶制力量之间的紧张局势ˇ并将导致美国的内战。
科温在辩论中败北ˇ美国赢得了那场战争。于1848年2月ˇ美国与墨西哥签署了瓜达卢佩伊达尔戈和约。该和约将大片墨西哥土地割让给美国ˇ包括ˇ在的加利福尼亚、内华达和犹他ˇ以及亚利桑那、怀俄明、科罗拉多和新墨西哥州的部分地区。五年后ˇ美国从墨西哥购买了一块带状的位于ˇ在新墨西哥和亚利桑那的土地ˇ于是便完成了ˇ在的西南部边界。
总统先生ˇ你提议从墨西哥夺取的领土是什麽?是墨西哥古老的卡斯提长老通过多少次浴血奋战才获得并成爲墨西哥神圣核心的土地。墨西哥人的邦克山、萨拉托加和约克敦全在这一带!墨西哥人会说ˇ“我在这儿爲了自由流血ˇ我能把我心爱的神圣的家园拱手交给盎格鲁ˇ撤克逊入侵者吗?他们要这土地干什麽?他们已经把得克萨斯弄到手了。他们已经拥有从新亚西斯河到格兰德河之间的土地ˇ他们还要什麽ˇ如果我将失去这些战场ˇ那麽我能传给儿孙哪些独立之丰碑呢?”
先生ˇ倘若有人ˇ马萨诸塞州的人民索取邦克山ˇ倘若英国狮在那儿露面ˇ又有哪个年龄在十三岁到九十三之岁之间的人不会毅然决然地去迎战他呢?这片土地上的哪一条江河不会被鲜血染红呢?倘若要把这些神圣的自由之战的战场从我们手中夺走ˇ又有哪一片土地不会堆起一层又一层被杀戮而又来不及掩埋的美国人的尸骨呢?但就是这些美国人践踏姐妹邻邦ˇ对贫穷软弱的墨西哥人说ˇ“放弃你们的国土吧ˇ你们不配拥有它。我已经有了一半了ˇ我ˇ你要的不过是那另一半ˇ”英国人ˇ在上述情况下ˇ可能吩咐我们说ˇ“放弃大西洋坡地吧ˇˇ放弃从阿勒格尼山到海边的那片不起眼的土地ˇ那只不过从曼思到圣ˇ马雷ˇ不到你们共和国的三分之一领土又是令人最不感兴趣的那部分领土。”那麽ˇ我们将如何回答呢?他们会说ˇ我们必须把这土地让给约翰ˇ布尔。爲什麽?“他缺少空间”。密西根的参议员说他必须要这片土地。天哪ˇ我尊敬的基督徒兄弟ˇ这是根据那条正义的原则呢?“我缺少空间ˇ”
先生ˇ瞧瞧这条缺少空间的借口吧。两千万人口ˇ拥有一亿公顷的土地。以各种能够ˇˇ出来的理由招募人去开发ˇ每公顷的地价低到二十五美分ˇ并且允许任何人选择他喜欢的任何地方。但是ˇ密西根的参议员说ˇ数年内ˇ我们的人口将达到两亿ˇ所以我们缺少空间。倘若我是墨西哥人ˇ我就会告诉你ˇ“在你们自己的国家ˇ没有埋葬人的空间吗?如果你们到我的国家来ˇ我们将用带血的双手迎接你们ˇ欢迎你们到好客的坟墓中去。”…
前些日子ˇ我有点惊讶地听那位来自密西根的参议员宣称ˇ欧洲已经快把我们忘得干干净净了ˇ除非用这些战争来唤醒他们的注意力。我ˇˇ参议员先生很感激总统先生ˇ因爲他“唤醒”了欧洲。我希望总统先生通ˇ民事与军事的知识ˇ他是否记得有人说过他曾长期思考过历史ˇ长期思考过人类、人的本质和人的真正命运。孟德斯 鸠对这种“唤醒”方式没有什麽好感。他说ˇ“如果一个民族的年鉴是枯燥无味的话ˇ那麽这个民族就有福了。”
密西根的参议员先生的观点则不同。他认爲ˇ一个民族除非以战争着称ˇ否则就不是一个杰出的民族。他担心酣睡的欧洲无能力察觉这儿有两千万盎格鲁ˇ撤克逊人ˇ在铺铁路、开运河ˇ正飞速地将所有和平的手段发展到优秀文明的最完美的程度ˇ他们对此一无所知ˇ那麽ˇ爲了使我们声名远扬ˇ这种创造历史的民主方武将采取的绝妙手段是什麽呢?轰炸城市ˇ摧毁和平、幸福的家园ˇ枪杀男人ˇˇ唉ˇ先生ˇ这就是战争ˇˇ而且还枪杀妇女……
有一个与这个问题ˇ关的话题ˇ每次提及这话题ˇ便使我发抖。可是ˇ我却忍不住要留意它。你每采取一个步骤都会碰到它ˇ无论你以何种方式发动这场战争ˇ它都威胁着你。我指的是奴隶制问题。ˇ而易见ˇ反对奴隶制的进一步漫延是一个深深植根在我们称之爲非蓄奴州的所有党派人士心中的决心。纽约、宾夕法尼亚、俄亥俄这三个最强大的州已经把他们的法律指令送交到此。我ˇ信ˇ所有其它州也会这样做。ˇ在推测其缘由毫无用处。南方的先生们可能会称之爲偏见、欲望、虚僞和狂热。在这一点上、我ˇ在不与他们争论。事实的确如此。我们关切的是了解这一个重要的事实。你我都无法变更或改变这个观点ˇ即使我们愿意的话。这些人只会说ˇ我们不会、也不能同意你在不存在奴隶制的地方实行奴隶制。如果你们州里存在奴隶制ˇ他们不ˇ打扰你ˇ你就好好受用吧ˇ如果你ˇ而且能够的话。这就是他们的语言ˇ这就是他们的打算。南方的情况如何呢?指望他们同样流血出资来谋取那片广 大的土地ˇ然后ˇ又指望他们心甘情愿地放弃他们把奴隶带到那儿、并居住在那被征服的国土的权利。如果他们ˇ那样于的话。这怎么可能呢?先生ˇ我太了解南方人的感情和观点了。我对他们丝毫不抱这种指望。我ˇ信ˇ他们会竭尽全力争取这种权利ˇ即使他们并不ˇ行使这种权利。我ˇ信ˇ在这可怕的问题上ˇ双方都同样固执己见。(我承认ˇ当我ˇ到这一点的时候ˇ我颤抖了。)
那么ˇ如果我们坚持发动战争ˇ如果战争不是仅仅以无端浪费生命与财富而告终ˇ就必然(正如此议案所提议的那样)以取得领土而告终ˇ而这场争论必然立刻与这片领土联系在一起。ˇˇ那么ˇ这ˇ议案就似乎是彻头彻尾的一ˇ引发内部混乱的议案。倘若我们再延长这场战争一分钟ˇ或再多花上一美元来购买或占领哪怕是一公顷墨西哥的土地的话ˇ北方和南方便将被带入一场双方都不会妥协的冲突之中。谁能预见或预知其后果ˇ谁会如此大胆或鲁莽以至于面对这种冲突而无动于衷ˇ如果一个人能意识到这种冲突的可能性ˇ而又不至于被痛苦的感情所折服ˇ那麽ˇ我决不会ˇ幕这种人的心灵。那麽ˇ我们作爲合衆国各主权州的代表ˇ作爲被挑选来捍卫合衆国的人们ˇ爲什麽我们明知道战争的结果必然迫使我们立刻面对一场内战ˇ却要继续这场战争以加速这场可怕的冲突的来临呢?先生ˇ确切地说ˇ这是背叛ˇ是对合衆国的背叛ˇ是对我们选民的最宝贵的利益、最崇高的理ˇ、最珍惜的希望的背叛。冒引起这种冲突的风ˇ是一种犯罪ˇ一种十恶不赦的罪孽ˇ任何邪恶与之ˇ比ˇ都将升华爲美德。哦ˇ总统先生ˇ在我看来ˇ如果地狱能够张口吐出囚禁在它炼狱中的妖魔ˇ吩咐他们来破坏这世界的和谐ˇ来捣碎人们憧憬的最美好的幸福前景的话ˇ那麽完美实ˇ这个魔鬼意图的第一步便将是点燃内战的战火ˇ将合衆国的姐妹州全都抛进这无底的内乱的深渊。今天ˇ我们就站在这深渊的正在崩溃的边缘之上ˇˇ我们看它血腥的浪潮在我们跟前翻滚ˇˇ趁ˇ在还来得及ˇ我们爲什麽不能停下来呢?在这儿ˇ道路是明摆着的。我可以说ˇ这是唯一负责任的、谨慎的、真正爱国的路。让我们抛弃一切进一步获取领土的念头ˇ进而立刻停止发动这场战争。让我们把军队召回来吧ˇ立刻把他们召回到我们自己承认的边界内。ˇ墨西哥表明ˇ当你们说你们不希望占领任何东西时ˇ你们是真诚的。墨西哥知道她无法同你们诉诸武力。如果她不曾诉诸武力话ˇ那是因爲她大软弱了ˇ不能在这儿打搅你们。给与她和平ˇ我以性命担保ˇ她就将接受和平。不过ˇ不论她同意与否ˇ你们没有她的同意ˇ照样还会有和平。你们的侵略导致了这场战争ˇ你们的撤军将会恢复和平。那麽ˇ让我们永远地封闭通往内部敌对的途径ˇ回到古老的和谐和古老的通往民族昌盛和水恒的光荣的道路上来。让我们在这儿ˇ在这奉ˇ给合衆国的神圣殿堂里ˇ举行庄严的驱除邪恶的仪式ˇ洗去我们手上沾着的墨西哥人的鲜血ˇ在这圣坛上ˇ在这庇佑我们的圣父的神ˇ前ˇ发誓保卫光荣的世界和平ˇ保卫彼此间永恒的兄弟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