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ˇ戴维ˇ梭罗
(HENRY DAVID THOREAU)
在一个监禁正义之士的政府统治之下ˇ正义之士的真正栖身之地也就是监狱。
亨利ˇ戴维ˇ梭罗(1817ˇ1862)是位杂文家、诗人、自然主义者、改革家和哲学家。他出生在马萨诸塞州的康科德ˇ毕业于哈佛大学。在担任了数年小学校长之后ˇ梭罗决定以作诗和论述自然作爲他终生的事业。他是拉尔夫ˇ沃尔多ˇ埃默森的信徒ˇ是先验主义运动的一位领袖。与浪漫主义和改革结合在一起的先验主义推崇感觉和直觉胜过理智ˇ宣扬个人主义和内在的心声ˇˇ完整和自然的声音。
梭罗零打碎敲的以文谋生的努力几乎从未给他带来什么稿酬。他发表的作品ˇ路不佳ˇ便不时在家中的小铅笔厂里工作。1845年ˇ时年二十八岁的他ˇ下决心撇开金钱的羁绊ˇ在征得埃默森的同意后ˇ在埃默森拥有的离康科德二英里的沃顿塘上建了一座小屋。
1846年7月ˇ梭罗居住在沃顿塘时ˇ当地的警官找他ˇ叫他支付投票税ˇ尽管他已经数年未行使这个权利了。梭罗拒绝支付税款。当夜ˇ警官把他关在康科德的监狱里。第二天ˇ一位未透露身份的人士ˇˇ可能是梭罗的姨母支付了税款ˇ他便获释了。不过ˇ他表明了他的观点ˇ他不能ˇ一个容许奴隶制并且对墨西哥发动帝国主义战争的政府交税。他准备了一份解释自己行动的演说稿ˇ并于1849年发表了这篇演说稿。当时ˇ这篇文章没有引起什麽反ˇ。但是到了十九世纪末ˇ这篇文章却成了经典之作ˇ在国际上出ˇ了一批追随者。列夫ˇ托尔斯泰在1900年读到这篇文章ˇ对它崇拜不已。圣雄ˇ甘地在南非当律师时ˇ宣读这篇文章爲触犯了种族歧视法规的印度人辩护。甘地深受梭罗的影ˇˇ成了一位终生非暴力反抗和ˇ极抵制非正义权势的典范。通过甘地ˇ梭罗的主张变成了政治活动的工具。后来在二十世纪ˇ年轻的小马丁ˇ路德ˇ金也深受甘地的影ˇˇ梭罗的主张便在美国民权运动的思ˇ基础中得到了新生。
我由衷地同意这个警句ˇˇ“最好的政府是管得最少的政府”。我希望看到这个警句迅速而且系统地得到实施。我ˇ信ˇ实施后ˇ其最终结果将是ˇˇ“最好的政府是根本不进行治理的政府”。当人们做好准备之后ˇ这样的政府就是他们愿意接受的政府ˇ政府充其量不过是一种权宜之计ˇ而大部分政府ˇ有时所有的政府却都是不得计的。对设置常备军的反对意见很多、很强烈ˇ而且理应占主导地位ˇ它们最终可能转变成反对常设政府。常备军队不过是常设政府的一支胳臂。政府本身也只不过是人民选择来行使他们意志的形式ˇ在人民还来不及通过它来运作之前ˇ它同样也很容易被滥用或误用ˇ看看当前的墨西哥战争ˇ它是少数几个人将常设政府当作工具的结果ˇ因爲ˇ从一开始ˇ人民本来就不同意采取这种作法。
目前这个美国政府ˇˇ它不过是一种传统ˇ尽管其历史还不久ˇ但却竭力使自己原封不动地届届ˇ传ˇ可是每届却都丧失掉一些自身的诚实和正直。它的活力和气力还顶不上一个活人ˇ因爲一个人就能随心所欲地摆布它。对于人民来说ˇ政府是支木头枪。倘若人们真要使用它互ˇ厮杀ˇ它就注定要开裂。不过ˇ尽管如此ˇ它却仍然是必不可少的ˇ因爲人们需要某种复杂机器之类的玩意儿ˇ需要听它发出的噪音ˇ藉此满足他们对于政府之理念的要求。于是ˇ政府的存在表明了ˇ爲了人民的利益ˇ可以如何成功地利用、欺骗人民ˇ甚至可以使人民利用、欺骗自己。我们大家都必须承认ˇ这真了不起。不过ˇ这种政府从未主动地促进过任何事业ˇ它只是欣然地超脱其外。它未捍卫国家的自由。它未解决西部问题。它未从事教育。迄今ˇ所有的成就全都是由美国人民的传统性格完成的ˇ而且ˇ假如政府不曾从中作梗的话ˇ本来还会取得更大的成就。因爲政府是一种权宜之计ˇ通过它人们可以欣然彼此不来往ˇ而且ˇ如上所述ˇ最便利的政府也就是最不搭理被治理的人民的政府ˇ商业贸易假如不是用印度ˇ胶制成的话ˇ绝无可能跃过议员们没完没了地设置下的路障ˇ倘若完全以议员们行动的效果ˇ而不是以他们行动的意图来评价的话ˇ那麽他们就理所当然地应当被视作如同在铁路上设路障捣蛋的人ˇ并受到ˇ应的惩罚。
但是ˇˇ实地以一个公民的身份来说ˇ我不ˇ那些自称是无政府主义的人ˇ我要求的不是立即取ˇ政府ˇ而是立即要有个好一些的政府。让每一个人都表明能赢得他尊敬的是什麽样的政府ˇ这样ˇ也就爲赢得这种政府迈出了一步。到头来ˇ当权力掌握在人民手中的时候ˇ多数派将有权统治ˇ而且继续长期统治ˇ其实际原因不是因爲他们极可能是正义的ˇ也不是因爲这在少数派看来是最公正的ˇ而是因爲他们在物质上是最强大的。但是ˇ一个由多数派作出所有决定的政府ˇ是不可能建立在正义之上的ˇ即使在人们对其所了解的意义上都办不到。在一个政府中ˇ如果对公正与谬误真正作出决定的不是多数派而是良知ˇ如果多数派仅仅针对那些可以运用便利法则解决的问题做出决定ˇ难道是不可能的吗?公民必须ˇ哪怕是暂时地或最低ˇ度地把自己的良知托付给议员吗ˇ那麽ˇ爲什麽每个人还都有良知呢?我认爲ˇ我们首先必须做人ˇ其后才是臣民。培养人们ˇ尊重正义一样尊重法律是不可取的。我有权承担的唯一义务是不论何时都从事我认爲是正义的事。……
那麽一个人应当怎样对待当今的美国政府呢?我的回答是ˇ与其交往有辱人格。我绝对不能承认作爲奴隶制政府的一个政治机构是我的政府。
人人都承认革命的权利ˇ即当政府是暴政或政府过于无能令人无法忍受的时候ˇ有权拒绝爲其效忠ˇ并抵制它的权利。但是ˇ几乎所有人都说ˇˇ在的情况并非如此。他们认爲ˇ1775年的情况才是如此。如果有人对我说ˇ这个政府很糟糕ˇ它对运抵口岸的某些外国货课税。我极有可能会无动于衷ˇ因爲没有这些外国货ˇ我照样能过日子。所有的机器都免不了産生摩擦ˇ但是这也许却具有抵ˇ弊端的好处。不管怎麽说ˇ爲此兴师动衆是大错特错的。可是ˇ如果摩擦控制了整个机器ˇ并进行有组织的欺压与掠夺ˇ那麽ˇ就让我们扔掉这部机器吧。换句话说ˇ如果在一个被认爲是自由的庇护所的国家里ˇ人口的六分之一是奴隶ˇ如果整个国家任由一个外国军队ˇˇ、征服ˇ并被置于军管之下ˇ那麽ˇ我认爲ˇ诚实的人都应立刻奋起反抗、革命。使这个责任变得更加迫切的是ˇ这个被如此ˇˇ的国家不是我国ˇ恰恰ˇ反ˇ我们的军队却正是入侵的军队……
事实上ˇ反对马萨诸塞州改革的人不是南方的万把政客ˇ而是这儿的千千万万商人和农场主ˇ他们更感兴趣的是他们的商业和农业ˇ而不是他们属于人类这个事实。不论花费什麽代价ˇ他们都不打算公平对待奴隶和墨西哥。我要与之争论的敌人ˇ不是远在天涯ˇ而是那些就在我们周围的敌人。他们与远方的敌人合作ˇ按照他们的旨意办事。要不是这些人的话ˇ远方的敌人不会爲害。我们习惯于说ˇ群衆还未做好准备。可是情况的改善是缓慢的ˇ因爲这些少数人实质上并不比多数人高明多少或好多少。在某处树立某种绝对的善ˇ比起让许多人都ˇ你这麽好更重要。因爲绝对的善将ˇ酵母一样影ˇ整体。在成千上万人具有反对奴隶制、反对战争的观点ˇ但实际上却未做任何事情来结束奴隶制和战争。他们自以爲是华盛顿和富兰克林的子孙ˇ却是两手插在裤兜里ˇ坐在那儿ˇ借口不知道该做些什麽ˇ而无所事事ˇ他们甚至优先考虑自由贸易问题ˇ而不是事关自由的问题。饭后ˇ他们安然地同时间读时价表和来自墨西哥的ˇ息ˇ也许ˇ读者读着便睡着了……
美国人已经蜕变成奇怪的家伙ˇˇ以爱交际的器官发达而着称ˇ同时又ˇ示出智力低下的沾沾自喜。在世界上ˇ他最最关心的是确保救济院情况良好ˇ他还未披上合法的外衣ˇ便四下募捐以扶助孤寡ˇ尽管这些孤寡眼下还不是孤寡。总之ˇ他冒ˇ光靠互助保ˇ公司的资助过日子ˇ而该公司已经答应爲他体面地安葬……
不公正的法律仍然存在ˇ我们必须心甘情愿地服从这些法律ˇ还是努力去修正它们、服从它们直至我们取得成功ˇ或是立刻粉碎它们呢ˇ在当前这种政府统治下ˇ人们普遍认爲应等待ˇ直到说服大多数人去改变它们。人们认爲ˇ如果他们抵制的话ˇ这样修正的结果将比原来的谬误更糟。不过ˇ如果修正的结果真比原来的谬误更糟的话ˇ那是政府的过错ˇ是政府使其变得更糟的。爲什麽政府不善于预见改革并爲其提供机会呢ˇ爲什麽政府不珍惜少数派的智慧呢?爲什麽政府不见棺材不落泪呢?爲什麽政府不鼓励老百姓提高警惕ˇ爲政府指出错误而避免犯错误呢?爲什麽政府总是把基督钉在十字架上ˇ把哥白尼和路德逐出教会ˇ并指责华盛顿和富兰克林是叛乱分子呢?”…
如果不公正是政府机器必然産生的磨擦的一部分ˇ那麽就让它去吧ˇ让它去吧ˇ也许它会磨合好的。ˇˇ不过ˇ毫无疑义ˇ机器终将被彻底磨损掉的。如果不公正的那部分有其独自的弹簧滑轮、绳索ˇ或者曲柄ˇ那麽你可能会考虑修正的结果会不会比原来的谬误更糟ˇ但是ˇ如果不公正的那部分的本质要求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时ˇ那我说就别管这法规了。以你的生命作爲反磨擦的机制来制止这部机器吧。我不得不做的是ˇ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我不爲我所唾弃的谬误效劳。
至于采纳州政府业已提出的修正谬误的方法ˇ我听都没听过。那些方法太费时日ˇ不等它们奏效ˇ已经命赴黄泉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干。我到这世上来主要不是爲了把这世界变成个过日子的好地方。而是到这世上来过日子ˇ不管它是好日子还是坏日子。一个人办不了每一件事ˇ但是可以做些事。正因爲他不必样样事情都要做ˇ所以他也不一定非做出什麽错事来。州长和议员们用不着ˇ我请愿ˇ我也犯不着ˇ他们请愿。如果他们不听从我的请愿ˇ那麽我该怎麽办呢ˇ如果事到如此ˇ州政府也就自绝其路了ˇ其ˇ法本身也就是谬误的了。这似乎ˇ得粗暴、顽固和毫无调和之意。但是ˇ最温和、最体贴的作法ˇ只适用于能够欣赏它ˇ并能够配得上它的人ˇ一切能使情况好转的变迁都是如此ˇ正如振撼整个人体的生与死一样。
我毫无反顾地认爲ˇ凡是自称废奴主义者的人都必须立刻撤回对马萨诸塞州政府的人力和财力的支持ˇ不必等到废奴主义者在政府中形成多数ˇ不必等到他们让正义通过他们占了上风才动手。我认爲ˇ如果有上帝站在他们一边的话ˇ就足够了ˇ不必再等另一个了。况且ˇ任何人只要比周围的人更正义一些ˇ也就构成了一人的多数……
在一个监禁正义之士的政府统治之下ˇ正义之士的真正栖身之地也就是监狱。当今马萨诸塞州爲自由和奋发图强之士提供的唯一妥当的处所ˇ是监狱。在狱中ˇ他们爲州政府的行径而烦恼ˇ被禁钢在政治生活之外ˇ因爲他们的原则已经给他们带来麻烦了。逃亡的奴隶ˇ被假释的墨西哥囚犯和申诉白人犯下的罪孽的印第安人可以在监狱里找到他们ˇ在那个与世隔绝ˇ但却更自由、更尊严的地方找到他们。那是州政府安置不顺其道的叛逆者的地方ˇ是蓄奴制州里一个自由人唯一能够骄傲地居住的地方。如果有人以爲他们的影ˇ会ˇ失在监狱里ˇ他们的呼声不再能传到政府的耳朵里ˇ他们无法在囹圄四壁之内与政府爲敌ˇ那麽他们就弄错了。真理比谬误强大得多ˇ一位对非正义有了一点亲身体验的人在与非正义斗争时会雄辩有力得多。投下你的一票ˇ那不仅仅是一张纸条ˇ而是你的全部影ˇ。当少数与多数保持一致时ˇ少数是无足轻重的ˇ它甚至算不上是少数ˇ但是当少数以自身的重量凝聚在一起时ˇ便不可抗拒。要麽把所有正直的人都投入监狱ˇ要麽放弃战争与奴隶制ˇ如果要在这二者之间做出选择的话ˇ州政府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如果今年有一千人不交税ˇ那不是暴烈、血腥的举动ˇ但是若交税则不然。那是使政府得以施展暴行ˇ让无辜的人流血。事实上ˇ这正是和平革命的定义ˇ如果和平革命是可能的话。如果税务官或其它政府官员问我ˇ正如有位官员问我的那样ˇ“那麽ˇ我怎麽办呢?”我的回答是ˇ“如果你真希望做什麽的话ˇ那你就辞职。”如果臣民拒绝效忠ˇ官员辞职ˇ那麽革命就成功了。即使假定这会导致流血的话ˇ难道当良心受伤害的时候就不流血吗ˇ从良心的创伤里流出的是人的气概和永生ˇ将使他永世沈沦于死亡之中。此时此刻ˇ我就看到这种流血……
我已经六年未交投票税了。我还一度爲此进过监狱ˇ关了一夜。当我站在牢房里ˇ打量着牢固的石壁ˇ那石壁足有二、三尺厚ˇ铁木结构的门有一尺厚ˇ还有那滤光的铁栅ˇ怼N也挥傻囟缘本值挠廾疗挠懈卸馈K嵌源ˇ遥ˇ秃孟裎也还ˇ强梢越榔鹄吹难ˇ庵ˇN蚁耄ˇ本肿钪沼Φ钡贸ˇˇ#40637;个结论ˇ监禁是它处置我的最好办法ˇ而且我还从未ˇ到我还能对它 有什麽用处。我知道ˇ如果说我与ˇ亲之间挡着堵石墙的话ˇ那麽他们若ˇ要获得我这种自由的话ˇ他们还得爬过或打破一堵比这石墙更难对付的墙才行。我一刻也不觉得自己是被囚禁着。这墙看来是浪费了太多的石头和灰泥了。我觉得ˇ似乎所有公民中ˇ只有我付清了税款。他们ˇ然不知道该怎样对付我ˇ他们的举止就ˇ些没教养的人。他们的威胁恭维ˇ样样都ˇ得荒唐可笑。他们以爲我惦记的是挪到这堵墙的另一边。我不禁觉得好笑ˇ我在沈思时ˇ他们却煞有介事地锁起牢门ˇ全然不知我的思绪就跟在他们身后出了牢房ˇ丝毫不受任何阻碍ˇ而他们自己才真正是危ˇ的。他们既然奈何不了我ˇ便打定主意惩罚我的身躯ˇ就ˇ群顽童ˇ无法惩罚他们憎恨的人ˇ就冲他的狗撤野。我看ˇ州政府是个傻子ˇ如同一位揣着银匙的孤女ˇ怯生生的ˇ连自己的朋友和敌人都分不出来。我已经对它失去了所有的敬意ˇ我可怜它。
州政府从未打算正视一个人的智慧或道德观念ˇ而仅仅着眼于他的躯体和感官。它不是以优越的智慧或坦诚ˇ而是以优越的体力来武装自己。我不是生来让人支使的。我要按照我自己的方式来生活。让我们来看看谁是最强者。什麽力量能産生效果?他们只能强迫却无法使我顺从。因爲我只听命于优越于我的法则。他们要迫使我成爲ˇ他们那样的人。我还不曾听说过ˇ有人被衆人逼迫着这样生活或那样生活。那会是什麽样的生活呢?当我遇到的政府对我说ˇ“把你的钱给我ˇ不然就要你的命ˇ我爲什麽要忙着给它钱呢?那政府可能处境窘迫不堪ˇ而且不知所措。我不能帮它的忙。它必须ˇ我一样ˇ自己ˇ办法。不值得爲这样的政府哭哭啼啼。我的职责不是让社会机器运转良好。我不是工程师的儿子。我认爲ˇ当ˇ果和栗子并排从树上掉下来时ˇ它们不是毫无生气地彼此谦让ˇ而是彼此遵循各自的法则ˇ发芽、生长ˇ尽可能长得茂盛。也许直到有一天ˇ其中的一棵超过另一棵ˇ并且毁了它。如果植物不能按自己的本性生长ˇ那麽它就将死亡ˇ人也一样……
我不ˇ同任何人或国家争吵。我不ˇ钻牛角尖或自我标榜比旁人强。我倒倾ˇ于认爲ˇ我寻求的是遵守我国的法则的理由。我是太容易遵守这些法则了。我完全有理由怀疑我有这毛病。每年ˇ当税务官造访时ˇ我总是忙着回顾国家与州政府的法令和主张ˇ回顾人民的态度ˇ以便找到个遵命的理由。我ˇ信州政府很快就能免除我的这类操劳ˇ那麽我简直就同其它国民一样爱国了。从较低层次的角度看ˇˇ法尽管有缺点ˇ但还是非常好的。法律和法庭是非常令人尊敬的ˇ甚至这个州政府和这个美国政府在许多方面也是非常令人敬佩、非常难得可贵、令人感激的ˇ对此人们已经大加描述过了。但是ˇ如果从稍高层次的角度看ˇ它们就不过是我所描绘的那个样子。如果从更高或最高层次的角度看ˇ那麽有谁会说它们是什麽玩意儿ˇ或者会认爲它们还配让人瞧上一眼ˇ或者值得让人考虑考虑呢?
不过ˇ政府同我没多大关系ˇ我尽可能不考虑它。我不常生活在政府之下ˇ我甚至不常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一个人思ˇ自由ˇ幻ˇ自由ˇˇˇ自由ˇ那麽不自由的东西在他看来就绝不会长期存在。愚蠢的统治或改良者们不可能彻底妨碍他 ....
政府的权威ˇ即使是我愿意服从的权威ˇˇ因爲我乐于服从那些比我渊博、比我能干的人ˇ并且在许多事情上ˇ我甚至乐于服从那些不是那麽渊博ˇ也不是那麽能干的人ˇˇ这种权威也还是不纯正的权威ˇ从严格、正义的意义上讲ˇ权威必须获得被治理者的认可或赞成才行。除非我同意ˇ否则它无权对我的身心和财産行使权力。从极权君主制到ˇ权君主制ˇ从ˇ权君主制到民主制的进步是朝着真正尊重个人的方ˇ的进步。民主ˇ如同我们所知道的民主ˇ就是政府进步的尽头了吗?不可能进一步承认和组织人的权利了吗?除非国家承认个人是更高的、独立的权力ˇ而且国家的权力和权威是来自于个人的权力ˇ并且在对待个人方面采取ˇ应的措施ˇ否则就绝对不会有真正自由开明的国家。我乐于ˇˇ国家的最终形武ˇ它将公正地对待所有的人ˇ尊重个人就ˇ尊重邻居一样。如果有人履行了邻居和同胞的职责ˇ但却退避三舍ˇ冷眼旁观ˇ不爲其所容纳的话ˇ它就寝食不安。如果ˇ一个国家能够结出这样的果实ˇ并且听其尽快果熟蒂落的话ˇ那麽它就爲建成更加完美、更加辉煌的国家铺平了道路。那是我ˇˇ到ˇ却在任何地方都不曾看到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