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ˇ沃兹沃思ˇ朗费罗
(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
亨利ˇ沃兹沃思ˇ朗费罗(1807-1820)生在缅因州ˇ毕业于鲍登学院ˇ在马萨诸塞州的康桥度过他成年的大部份时间。作爲一位诗人ˇ他在一个二十世纪诗人所不知道的范围内极受欢迎。他的诗常常被印到学校的课本里。几代人以来ˇ许多学童都能背诵《金星号沈没》、《保罗ˇ里维尔骑马来》《伊万杰琳》、《哈瓦沙之歌》及其它朗费罗的诗歌的大部分诗句。任何一个学童听说一个朋友作了一首韵诗马上就会说ˇ”你是一个诗人ˇ你自己还不知道呢ˇ可你的大脚表明你是诗人ˇ它们都是朗费罗ˇ”《生活的赞美诗》和《ˇ村铁匠》发表于1839年ˇ《保罗ˇ里维尔骑马来》第一次发表于1863年ˇ作爲《路边客栈的故事》的一部份。这三首诗都被广泛地重印到教科书和诗集中。
生活的赞美诗
青年的心对赞美诗的作者说
不要以悲哀的韵律告诉我ˇ
“生活只是一场空虚的梦ˇ”
因爲沈睡的灵魂是死的ˇ
万物看似如此实非ˇ同。
生活是真实的ˇ生活是认真的ˇ
生活的目标不是坟墓ˇ
灵魂不是这样说ˇ
“人本尘土ˇ终归尘土”。
ˇ乐和忧患ˇ
不是我们预定的目标或道路ˇ
只有行动使我们
一天比一天进步。
艺术是漫长的ˇ时间在飞度ˇ
尽管我们的心强健勇敢ˇ
然而就ˇ声音低沈的鼓ˇ
正敲打着哀乐走ˇ坟墓。
在世界广阔的战场ˇ
在生活的军营ˇ
不要做被人驱赶的蠢牛ˇ
做一个斗争的英雄ˇ
不管未来多美好ˇ不要信赖它ˇ
让死的过去埋葬死亡ˇ
行动ˇˇ在活生生的ˇ在行动ˇ
心在内ˇ主在上ˇ
伟人们的一生提醒我们ˇ
我们可使自己一生崇高ˇ
我们离开时ˇ在时间沙滩上ˇ
留下我们的脚印。
脚印ˇ也许是另一个ˇ
驶过生活庄严的大海ˇ
一位翻了船的孤零兄弟ˇ
见了脚印ˇ就会再振作起来。
那麽让我们干起来吧ˇ
做好迎接各种命运的准备ˇ
我们仍在成功ˇ仍在追求ˇ
学会劳动ˇ学会等待。
ˇ村铁匠
在一株繁茂的栗树下ˇ
有家ˇ村铁匠铺。
铁匠是个强壮的汉子ˇ
一双大手真强壮ˇ
在他雄健的胳膊上ˇ
肌肉就ˇ铁一样。
他的头发是卷曲的ˇ又黑又长ˇ
还有个竭色的脸庞ˇ
他的眉毛浸透诚实的汗水
他挣他能挣的钱ˇ
他敢面对整个世界ˇ
因爲他对谁也不欠账。
一周又一周ˇ从早到晚ˇ
你都能听见他的风ˇ在ˇˇ
你能听见他在挥动沉重的大锤ˇ
缓慢而又节奏地敲打着ˇ
就ˇ在夕阳西下的时候ˇ
ˇ村教堂的打钟人在敲钟一样。
孩子们放学回家ˇ
从敞开的门往里张望ˇ
他们爱看冒着火焰的熔炉ˇ
他们爱听吼着的风ˇˇ
他们爱捉燃烧的火花ˇ
那火花就ˇ打谷场上谷壳带飞扬。
星期天他到教堂去ˇ
坐在他儿子们中央ˇ
倾听牧师的祈祷和传道ˇ
倾听他的女儿ˇ
在ˇ村唱诗班里唱歌的声音ˇ
这使他心情舒畅。
他觉得他女儿的歌声ˇ
就ˇ是她母亲在天堂里歌唱。
他一定又ˇ起她了ˇ
不知她在坟墓休息得怎样ˇ
于是他用粗硬的手ˇ
抹去眼里的泪光。
劳累ˇˇ欢乐ˇˇ悲伤
一生中他努力ˇ上ˇ
每天早晨他看着工作开始ˇ
每天晚上又看着它结束ˇ
有的工作计划ˇ有的工作完成了ˇ
然后他得到了一夜的安ˇ。
多谢ˇ多谢你ˇ我珍贵的朋友ˇ
谢谢你给我上了一课ˇ
带这样冒着火焰的人生熔炉里ˇ
一定可以炼出我们的财富ˇ
这样铿锵作ˇ的铁砧上ˇ
便可造就出每个火红的事业和思ˇˇ
保罗ˇ里维尔骑马来
听ˇ孩子们ˇ你们会听到ˇ
保罗ˇ里维尔夜半骑马来ˇ
七五年四月十八日ˇ
ˇ在活着的人几乎没有一个
能记住这个著名的日子和年代。
他对朋友说ˇ“如果今夜英国人
从城里由海上或陆路ˇ我们进攻ˇ
就在北教堂楼顶的钟塔拱门上ˇ
挂起灯笼作爲信号灯ˇˇ
如果由陆路来ˇ挂一盏ˇ
如果由海上来ˇ挂两盏ˇ
我在对岸会作好准备ˇ
骑马传播警报声ˇ
传到米德尔塞克斯的每一个村庄和农场ˇ
让同胞们起来并配上武器。”
然后他说ˇ“晚安ˇ”
拿起布包的桨悄悄划到查尔斯敦岸边ˇ
就在这时月亮从海湾升起ˇ
在海湾的停泊处激烈起浮的
是英国萨默塞特号军舰ˇ
这是一艘鬼船ˇ每根桅杆和樯
就ˇ是监狱的横杆拦住月亮ˇ
她是一个巨大的黑块ˇ
随她自己在海潮里的倒影而膨胀。
与此同时ˇ他的朋友穿过大街小ˇˇ
四处走动ˇ竖起耳朵急切地监视着ˇ
直至在周围万籁俱寂中ˇ他听到
士兵在兵营门口集中的声ˇ。
武器声ˇ脚步声ˇ士兵们踏着整齐的脚步ˇ
挺进到岸边船队的近旁。
然后他爬到老北教堂的塔楼上边ˇ
顺着木楼梯ˇˇ手ˇ脚地
走到上面的钟塔里
栖息在暗色椽木上的鸽子
被惊飞了ˇ在他周围乱成一片ˇ
只见影子在飞动ˇ
顺着摇摇晃晃ˇ又高又陡的楼梯ˇ
他爬到墙上最高的窗户ˇ
在那里他停下倾听并朝下看ˇ
看一会全城的屋顶ˇ
看着月光将全城洒遍。
底下ˇ教堂墓地里躺着死人ˇ
还有山岗上他们的军营ˇ
四周万籁俱寂ˇ静止不动ˇ
使他可以听到警觉的夜风
ˇ是踏着哨兵的脚步ˇ
偷偷地从一个帐篷走到另一个帐篷ˇ
似乎在悄悄地说ˇ“平安无事ˇ”
那一刻只有他感觉到时间和地点的魔力ˇ
感觉到孤独的塔楼和死人暗藏的恐惧ˇ
因爲突然间他的思ˇ
全部集中到远方的一个影子上ˇ
那是在河道变宽与海湾ˇ接的地方ˇ
在上涨的潮水里ˇ一条黑ˇ在飘浮ˇ
就ˇ是一座船搭的桥梁。
这时在对岸的保罗ˇ里维尔ˇ
急忙上马ˇ穿着马靴套着马刺ˇ
踏着沉重的步伐走着ˇ
时而他拍拍马侧ˇ
时而盯着远近的山水ˇ
然后猛地在地面一踩ˇ
转身收紧马的腹带ˇ
但他主要还是急切地监视着
老北教堂的钟楼ˇ
钟楼高耸在山岗的墓地上头
孤独ˇ静止ˇ昏暗ˇ就ˇ是幽灵。
瞧ˇ他看到塔楼顶上
一丝光ˇˇ接着是一ˇ光ˇ
他跃到鞍上转过马勒ˇ
但他只是徘徊注视着ˇ
直至完全看到塔楼里燃起第二盏灯。
在ˇ村的街道上马蹄匆匆
月光下一个身影ˇ黑暗中一团东西ˇ
底下一匹骏马无畏而轻快地飞驰而去
在鹅卵石上将火星燃起ˇ
没办法了ˇ可是ˇ那天晚上国家的命运
却骑着马穿过黑暗见到光明ˇ
那飞驰的骏马踢出的火星ˇ
其热量足以使火焰燃遍这片土地。
他离开了村子ˇ登上陡坡ˇ
在他下面ˇ梅斯蒂克河与海潮汇合ˇ
幽深的水面ˇ寂静ˇ宽阔ˇ
在那些环绕河边的赤杨树下ˇ
可听到他的坐骑马蹄的的ˇ
时而轻轻踏在沙滩上ˇ
时而在礁石上作ˇ。
村里的钟已敲十二点ˇ
这时他过桥进入麦得福德城围ˇ
他听到钟在叮当ˇ
他听到农夫的狗在吠ˇ
太阳下山之后ˇ
他可感觉到河上薄雾的湿气ˇ
村里的钟敲到了一点ˇ
这时他飞驰进入列克星敦地区。
当他经过时ˇ看到镀金的风信鸡
在月光里转来转去ˇ
会议室的窗户ˇ空空荡荡ˇ
紧盯着他射出幽灵般的光芒ˇ
面对即在担负的血腥的工作
它们似乎已经吓得发呆。
村里的钟敲到两ˇˇ
这时他来到康科德城的桥上ˇ
他听到羊群的叫声
和树间的鸟鸣ˇ
晨风吹过枯黄的草地ˇ
他感到了风的气息ˇ
他本可安睡在自己的床上ˇ
可他ˇ在可能在桥边第一个倒下ˇˇ
他可能被英国人的火枪子弹穿透ˇ
就在那天躺下死去。
你们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在你们读过的书里ˇ
你知道英国正规军是如何开火和逃命的ˇ
农夫们从每一堵篱笆后ˇ
从每一个农院的墙后ˇ
以子弹将他们的子弹还击
他们把英军士兵赶进小ˇˇ
接着又越过田野重新出ˇˇ
在路边拐弯处的树下ˇ
他们停火和装弹药。
保罗ˇ里维尔一整夜都这样骑着马跑ˇ
一整夜都能听到他的喊叫ˇ
喊遍每个米德尔塞克斯的村庄和农场ˇ
那是蔑视的喊声ˇ不是害怕的呼号ˇ
那是黑暗中的声音ˇ是敲门的声音ˇ
那是一个将永远産生共鸣的词ˇ
因爲过去的夜风载着这个词ˇ
经历过我们的全部历史直至最后时辰ˇ
在黑暗中ˇ在危ˇ时ˇ在需要时ˇ
人们就醒来倾听那骏马匆匆的马蹄声
和保罗ˇ里维尔夜半的报信。